舒孟駿瞪了他一眼，翻身上馬，叮嚀道：“你可用心些，出門時彆讓人曉得！”

盛陽樓位於京都的西邊，已經快出內城，由七八坐高樓連接構成，三樓相向，五樓相向，凹凸起伏，參不對落，最高的一棟樓高二丈八，傳聞盛陽樓本來籌算蓋到四丈高，但是被京都府製止了，說是樓高可瞭望全城，不易於戰時戍守。固然如此，也擋不住盛陽樓突破雲霄的氣勢，整日彩旗翻飛，花燈刺眼，門前來往的富賈高朋、才子文人絡繹不斷。

舒孟馳重重歎了一口氣，欲言又止的看著崔庭軒，想了想，還是提示道：“樂容，我們兩家家世相稱，崔家伯父固然不在朝，但清河崔氏的族人在朝中官任四品官以上的為數很多，你雖不是崔家家主，卻也是崔家嫡枝……”

見舒孟馳神情自如，家中長輩也是一臉平常模樣，隻要她與舒孟駿眉眼間都帶著一絲嚴峻，倒是比舒孟馳本人還像是要進貢院的舉生。

長寧看著腳下生風的舒孟駿，在前麵一起小跑的跟著，眼看將近出了盛陽樓，她被一個劈麵一撞，差點跌倒，樓內的伴計趕緊上前扶住她，撞人的是個年紀四十歲擺佈的男人，見狀連聲問長寧是否有事？

長寧跟在舒孟馳身後，學著舒孟馳走路的模樣，晃著肩膀走了出來。此時已是卯時，好多人家方纔醒來，而盛陽樓內卻仍然是一片歌舞昇平。

舒孟駿張了張嘴，麵色微紅，他總不好說因為帶了她來，以是剛剛纔給樊婆子交代讓這女妓隻規端方矩的唱曲，不準其他吧。

舒孟駿趕緊點頭，道：“冇有，我隻是不想坐車，騎馬隨行可好？”

舒孟駿有些沮喪的垂下頭，長寧也不歡暢的嘟起嘴巴，舒晏清見一雙孫兒如此懊喪，哈哈笑了起來，道：“去吧，讓駿郎先去貢院門口感受感受也好，免得整天猴子一樣的不結壯。”

舒孟馳笑容溫暖，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溫聲道：“借阿桐吉言，為兄定會順順利利。”

長寧嘟起小臉，不過想到能夠去阿誰傳說中如同瑤池的盛陽樓，便又暴露笑容來。

長寧小時候常扮成小郎君跟著舒孟駿到處瘋耍，此時哪怕冇有使女在身邊，換男裝也是熟門熟路的，隻是換完以後，摸著本身的頭髮，纔開端憂愁，她不會挽小郎君們的髮髻！

舒孟駿瞥了眼長寧那張不忍直視的小花臉，緩慢的轉過甚，不忍再看。

舒孟馳點頭，靠著車壁閉眼小憩，車廂溫馨下來，長寧能清楚的聽到內裡傳來的馬蹄聲。

……

長寧想了想，看了看天氣，感覺也冇甚麼興趣，便點頭道：“那就回吧。”

曲氏看著麵前的東西，沉默了會兒，對舒孟馳道：“這塊墨腚，你送一半給軒郎，阿桐既然替他求了福袋，便一併送去吧……現在環境未明，你祖父、父親所說也不過是他們猜想，阿桐受傷這幾日，軒郎日日前來扣問環境，還送了那麼多小玩意兒給阿桐，就算作為回禮，這也並不為過。”

“本日與母親去了萬雲寺，這是方丈所贈的墨腚。”舒孟馳翻開黃荊紙，笑道：“來，你我平分，沾些佛光老是好的。”

舒孟駿被那水淋淋的眼睛一瞧，俊臉飛紅，趕緊移開目光，順手一指：“那就你了，另有你……留下來唱曲兒吧。”

“我先疇昔，你們莫要在此逗留……”舒孟馳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舒孟駿一眼，警告道：“再有半個時候，孫阿婆的饅頭就開門了，你帶著阿桐買完以後，就速速歸家，休得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