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臉上的肝火在看到賬冊上的內容時,垂垂變得驚詫,隨後便是大怒,大喝道:“莫要用這些東西亂來我,覺得我不清楚你們婆媳的暴虐心機麼?”
那人還想再說些甚麼,卻被成全緩慢的用一塊帕子堵住了嘴,嗚嗚呀呀的被保護拖了出去。秦氏扭頭看向長寧,卻見長寧將手中的賬冊遞過來,指尖指著此中一頁道:“母親,請看……”
“是……是……”滕氏漸漸跪倒在地上,聲音像是憋在喉嚨裡普通,牙齒抖得咯咯響,半響後才擠出一句:“是冤枉的……”
長寧收到秦氏的眼色,起家回道:“老夫民氣底仁慈,念及那兩個老奴辛苦,可他們卻不知戴德,在外藉著國公府與老夫人的名頭不知做了多少好事,這等人如果我們隻是將人打收回去,隻怕內裡那些受過逼迫的便會感覺那些事是我們府中授意,京中多禦史,如果是以彈劾阿翁,隻怕更是費事。而他們貪占主財,本就應當送往京都府,按律處治,南平律令不準設私堂用私刑,如此這般才最是磊落。至於那些個說治家不嚴的,我倒不知何時家中奴婢也能算在仆人的治產業中了,若真有如許的人家,隻怕京中纔會好好笑一笑他們的家聲式微吧。”
老夫人被長寧的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特彆是最後兩句,長寧語氣裡的鄙夷就像是清脆的耳光一樣讓老夫人又是憤恚又是羞惱。恨恨的盯著長寧,半響後才冷哼一聲:“長輩都在,哪有你隨隨便便說話的份兒!真是書香世家的好端方!”
長寧也不防備陸老夫人竟然會這般動粗,當下神采也有些發白,從秦氏懷中出來看到紅二守在本身麵前,陸老夫人雙目噴火般的看著她,頓時就惱了起來,直接將手中的帳本展開在老夫人麵前,厲聲道:“老夫人還請看看清楚,莫不是想讓我也將這份賬冊一併送到京都府麼?到時我倒想看看翁姑尚在,兒媳便併吞夫家財產究竟應當如何判罰!”
秦氏轉頭看向陸老夫人,見她微微揚著下巴,一臉不成侵犯之態,雖討厭她此種神態,還是耐著性子道:“既然世子夫人說冇有,便冇有吧,這本賬冊隨後我讓人燒燬了便是,不消送往京都府了。”
秦氏拿起帕子掩了掩想笑的唇角,看著老夫人神采再度烏青起來,怕她再發瘋向方纔普通對長寧,趕緊嗔了長寧一眼道:“也是我疼你縱著你,才讓你端方渙散了,想一想親家夫人真是金玉普通的人兒,可見這端方不好,多數都是我的錯。”
看著肝火沖沖的陸老夫人,緩緩從榻上起家,向前微施一禮,直視老夫人道:“回老夫人的話,汪成、張榮自入府以來不但不念主恩,反而藉著老夫人的信賴,貪占主財,仗勢欺人,兒媳也不過遵循南平律令送他們去京都府依律懲辦罷了!”說著從一旁拿過方纔看過的賬冊遞到老夫人麵前:“老夫人若不信,這個帳本但是此次一併搜出的,不若看看。”
滕氏滿身生硬在原地,方纔何娘子已經微微向她流露了一些口風,可一起慌亂的思路到了這裡,見到老夫人寒冰般的眼神,與一旁坐著像是看好戲的秦氏與長寧後,終究崩潰了。
長寧抿唇一笑,挽住秦氏的胳膊,笑道:“這話他日回家我要說給孃親聽,省的每次爹爹抱怨孃親太寵我時,孃親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