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一向黯然的眼睛猛地一亮,立即道:“快叫出去。”
滕氏隻冷靜的墮淚,呆呆的看著老夫人,臉上一片木色。陸老夫人沉聲道:“你孃家比不過舒家,本日看來就連腦筋也不及人家半分,我砥兒若不在尋個家世好一些的姻親,難不成真看著定國公世子之位易主嗎?不過那硯郎此去倒是也算一樁功德,最起碼他離家這段光陰,舒六娘必是不能生養的,砥兒若能儘快迎二房進門,抓時候生出宗子,籌馬也算多了一個……”
喬娘子也隨之長歎一聲,拍了拍長寧的手,笑道:“那是因為初到這裡,等六娘子再住些時候就風俗了。”
長寧聞言微微一愣,隨後笑開:“替我多謝母親考慮全麵,我這邊原是讓乳孃歸去說一聲呢,既如此……乳孃便隨夫人安排的人一起去吧。”
秦氏看的心疼,忍不住又是長歎短歎一番。知她昨夜一夜無休,此時也無他事,秦氏便柔聲道:“本日事已畢,六娘昨日也是顛騰了一天,快些歸去歇歇吧,我已交代廚房隨時備著夥,等歇起來了,想吃甚麼固然去說,莫要虐待了自個兒。”
滕氏被她訊的喏喏不敢回聲,隻能縮著肩膀立在一旁聽訓。
陸老夫人皺眉看了眼哭的嗚哭泣咽的滕氏,有些心煩的將她推開,哼道:“我還不敷心疼你麼?你進門快五年,都未曾誕下一兒半女,彆的人家早就叫兒郎納妾了,但是砥兒現在除了三個冇馳名分的侍婢,可另有彆人?”
從秦氏正堂返來,長寧看著麵前這座披紅負傷,四周貼囍的院子,情感降落起來,這裡今後將是她餬口的處所,院裡奉侍的丫環仆婦雖皆是她之前在舒家時的那些人,可卻仍然感覺陌生。
喬娘子立即應下,和巧玉一起辭職。見喬娘子分開,長寧又在椅上坐了少會兒,讓阿珍去警告院中隨嫁來的丫環仆婦這段時候不準隨便出院子走動,更不成肇事。
成全愣了下,抿了抿唇道:“三郎君未說,小的現在就去探聽。”說罷回身就要出去。
“到了現在你還這般胡塗,這國公府的嫡子可不止砥兒一個!那硯郎名份上雖說是後妻嫡出,可也是嫡子。本來覺得當年宮中情勢凶惡,那七歲小兒定會遭人算計,可誰知……現在倒是撿了大便宜,成了聖上身邊的對勁人,便是連砥兒這個遠親的表哥都比不過他在聖上心中的位置!”陸老夫人見她哭的不幸,忍不住歎了聲:“砥兒現在才隻是七品的武職,但是那硯郎已經是從六品的天子近臣,更彆說此次竟然文兼武職前去邊關……我們定國公府世代承武,如果硯郎真的從邊關安然返來,加上舒六孃的孃家,你感覺砥兒的世子之位還能安穩?”
滕氏昂首看了眼陸老夫人,想到那張國色天香的麵龐,再想到鋪滿了一院子的紅妝,又想到拜茶時世子眼都不眨的盯著看的模樣,隻覺心中一陣醋意滔天,便冇帶幾分好氣道:“是個極美的小娘子!”
卌七章
陸老夫人見狀,再想到長寧的樣貌氣度,心中本來對滕氏的那一點親情就全變成了討厭。扭過臉不想再看她一眼,也不曉得本身的侄兒、侄媳如何教養女兒的,竟將人教養的這般笨拙畏縮,當初看著還算聽話和婉,嫁給砥兒以後,作為世子夫人主持中饋比秦氏阿誰繼婦要名正言順多了,可誰知這個滕氏竟然是個一點事都拿不起的,到最後中饋還被秦氏緊緊把持著,連帶本身也要看秦氏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