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太歡暢,一貫不會醉人的桃花酒竟然讓長寧醉了,待陸硯感覺她神情不對時,才發明一罈酒已被兩人喝光。
陸硯此時目光毫無躲閃,揚唇一笑,沉聲道:“是,此生共白頭,隻與你!”
暈暈乎乎腳下踏實的向著大床走去,卻被一人攔腰扶住。她歪著腦袋看向身邊,唔,是個絕色俊美的郎君呢……隻是,有些麵善。
長寧展顏一笑,雙手抱住小酒罈給他麵前的酒杯中漸漸斟滿虎魄紅的美酒,悄悄“嗯”了一聲,一邊給本身斟酒,一邊輕聲道:“你走後不到兩月,京西百裡桃花盛放,我與父母、三哥一起去看的,返來時,摘了很多新奇桃花做成了酒,到現在,已快三年……”
陸硯聽聞此言,忍不住笑道:“六娘心中既已籌算好了,又來問我,萬一我與六娘設法不一,那該如何?”
“那便按夫君說的去籌辦呀。”長寧將一個空酒杯放到陸硯麵前,笑容竭誠道:“夫君徹夜帶六娘玩耍,非常隔心……”
陸硯聽著胸前傳來綿長的呼吸,看著她微微嘟起紅潤潤的嘴唇,忍不住歎了一聲,將她打橫抱起,塞進被子裡。
纖纖玉指搭在天青色的罈子上,微微用力的將酒罈啟封,一股濃烈的花酒香氣就散在氛圍中。陸硯將目光從她圓融晶透的指尖收回,鼻尖就嗅到了一陣醇香,“桃花酒?”
長寧抬手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悄悄扶著本身的小腦袋,皺眉道:“莫吵,讓我想想……”
每個字都像是鼓槌敲打著她的心,長寧隻覺心咚咚咚的跳個不斷,呆呆的在他的指導下漸漸將手中的交杯酒飲下,清甜的酒液滑下喉頭,像是引線般將本來已熄的好表情再次撲滅,眼角眉梢都泄漏出滿心的歡樂。
長寧一愣,點頭道:“是,夫君待我好,我天然也會待夫君好……”
“萬雲寺!”懷裡的小女人俄然吐出三個字,微微揚起的小臉,粉豔豔的,在燭光下泛著光彩,眼神固然還是迷濛,唇角的笑意卻帶著幾分得意:“萬雲寺!你是我在萬雲寺見過的那小我!”
長寧呆呆的看著他將此中一杯酒放入本技藝中,緩緩繞過本身的小臂,低聲道:“且將交杯做合巹罷,你我共飲,此生共白頭!”
陸硯挑挑眉,“六娘想請我喝甚麼酒?”
彷彿卸下心中大石普通,長寧長長舒出一口氣,笑容再次如花綻放,看著兩人相握的手,俄然有些羞怯,連聲道:“喝酒喝酒……”
陸硯換完衣服出來,就見她站在榻邊發楞,走疇昔看了看滿桌子食品,又看了長寧一眼,道:“為何不消?”
“這一杯,道賀夫君安然歸家……”長寧舉起酒杯,看向坐在劈麵的陸硯。
正說著,阿珍將一小壇酒抱了出去,長寧伸手接過,便讓屋內服侍的丫環全數退下。
桂芝將食盒翻開,一股販子小吃特有的香氣披收回來,冬月盤兔、生炒肺、肉糜餅、獅子糖……雖看起來不甚精美,但卻帶著一種勾人食慾的魅力。秦氏忍不住讓桂芝給她掰了半個肉糜餅,悄悄咬了一口,感慨道:“說來也怪,這些東西比不得府中食品精美,可恰好就是讓人感覺好吃。六娘是個愛這些的,隻是以往同我出去,畢竟不能縱情,本日硯郎陪著她,應是非常隔心吧。”
長寧怔怔的看著他,喃喃道:“此生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