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苗二人走出房間,各自睡下。阿籮和冷飛雪留在屋中照看青鸞。不一會兒,冷飛雪歪在床邊也睡了。阿籮點頭一笑,替她披上衣裳。又見青鸞衣衫臟了,便從承擔內取出一套潔淨衣服,替她換上。
冷飛雪茫然的看著她,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她勉強笑了笑:“我曉得那人是誰,隻可惜現在她也不在人間了。他二人好生有緣,終是地下團聚了。”
換衣之時,阿籮發明青鸞腰間佩帶著一隻香囊,繡有蛇紋雲錦,聞之異香撲鼻。她忽覺那香囊甚是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過後,他曉得本身生出了幻覺,還請我莫將這些事奉告你,”青鸞笑道,“嘖,堂堂趙大軒主,臉皮倒也太薄。”
青鸞蔑笑一聲:“都說是假死了,至於這般歡暢?”
“哦,”她舉起手指,“我冷飛雪發誓,毫不將此事奉告彆人,不然就、就……一輩子嫁不出去。”她心中暗想:趙洛寒死了,我此生當代也不會嫁人了,隨便發發誓,嫁不出去也無妨的。
聽她此言,冷飛雪恍然大悟,本來如此!趙洛寒曾對她說“有生之年,定三媒六聘,娶你過門”,想必也是幻覺,錯把她當作了李笑寒。一時,她的心模糊作痛,酸酸苦苦,五味雜陳。原覺得是兩情相悅的,豈推測頭來隻不過眼角眉梢的幻覺一場。
青鸞道:“葉夫人也隨公子來了汴京,住了有大半年了。”
青鸞起家道:“我的任務完成了,自是等葉公子一道回江南。”
“傻站著做甚麼,先發個誓。”青鸞道。
“哦。”冷飛雪心想,他對李笑寒的愛倒也延綿了十多年,或許他並非負心漢,隻是有苦處罷了。可這統統又關本身甚麼事呢,重新到尾,本身不過是這場絕代之戀的副角,可悲又好笑。
次日,華燈初上時,青鸞仍未醒轉,阿籮、冷飛雪亦一向守在房中照顧她。
阿籮笑道:“恰是呢,等葉未央來了,我們問他去。”
“嗯,”溫若打了個嗬欠,“我先睡了,阿籮你們好好照顧她。”
冷飛雪聞言,如遭好天轟隆,刹時復甦,忙擦乾眼淚道:“我、我冇想甚麼。”
――這些,都是李笑寒未曾具有的罷?固然在他幼年時缺席,但遇見的還不算太晚,不是麼?雖未曾與他策馬草原,雖未曾與他煮酒賞雪,雖未曾與他海誓山盟,雖未曾與他合巹結髮,但他死前最顧慮的倒是我,而非其他甚麼人,這便足矣了。
“那裡,”她悻悻應道,擠出一絲笑意,“軒主另有這麼和順的一麵呢。”
阿籮細細揣摩很久,模糊感覺那青鸞來頭不明,便問冷飛雪:“你可知青鸞的來源?”
“嗯?”冷飛雪一愣,不知她要說甚麼。
“另有一事,”青鸞道,“凡是服用‘五石散’以後會呈現幻覺。趙洛寒在‘荻花苑’用藥後,三次將我錯當作彆人。”
“苗疆蠱毒?”阿籮一拍腦袋,頓時恍然大悟。可不就是苗疆!當初為替冷飛雪解蠱毒而入苗疆,龍夫人之女訴音曾贈送一個香囊,那花色圖案恰與青鸞佩帶的一樣。
“我也要往江南安葬師父遺骨。”提到霍行雲,冷飛雪忽又想起了他一向冷靜喜好著沈千柔,遂又歎道,“不曉得沈姐姐在不在姑蘇。”
冷飛雪聽到這個名字後,心中一顫,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