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得聖心的劉妃,我也略有耳聞。”青鸞笑道,“聽聞她愛製衣,經常創新花色,皇上的便服很多都是她親身設想剪裁,而汴梁城裡的蜜斯女人們對她設想的裙裳更是趨之若鶩。既然她不肯來我這兒,我便往她‘漱玉軒’去罷,會會這位奇女子。”
“皇上,輕點!”青鸞的嬌/喘不斷於耳。冷飛雪捂上耳朵,深思著溜出門去。忽聽門彆傳來一聲急喚:“主子冒死啟稟皇上,王貴妃俄然咳血,不省人事……”
阿籮打來一盆溫水,為青鸞淨臉。趙佶搖搖手,讓她們退下。
趙佶聞得此語,再無半點表情,翻開床簾,大步往東邊王貴妃住處去。但見青鸞衣冠不整,香肩半露,已是氣得俏臉發紅。
“愛妃,比來嬛嬛可還聽話?”趙佶柔聲道。
“是,我……奴婢衝犯了,還請皇上恕罪。”她一愣,打了個官腔,“青美人聽聞貴妃娘娘貴體違和,特命奴婢前來看望。”
“回皇上,是。”她道。
青鸞嘲笑道:“三宮六院,女人間的明爭暗鬥,現在女人也算見地了。這王貴妃究竟是如何的狠角色,我倒想會會。”
冷飛雪與阿籮垂手立於羅紗帳外聽候調派,二人均是黃花閨女,那裡見過這陣仗,雙雙羞得滿臉通紅,隻恨那青鸞輕浮、天子孟/浪。
王貴妃聽聞皇上一時髦起,冊封了一名出身寒微的樂伎,且將此樂伎與她安設在一處居住。她出身王謝,驚才絕豔,向來自視甚高,隻覺接受莫大屈辱,昨晚使了個手腕引天子前來。現在見那青鸞牙尖嘴利,心知此人定不好惹。一想到今後將與這般卑賤之報酬鄰,心中怏怏不快。
“哈哈,朕恰好鐘愛她這不羈的脾氣,若朕非天子,也便像她一樣,清閒安閒,無牽無掛。”提到“嬛嬛”,趙佶眉眼間儘是寵溺。
阿籮亦勸道:“縱是你毒害了王貴妃,那天子另有其他妃子,你倒是一個一個毒死了?”
“朕特赦你無罪,”趙佶笑道,“小小宮女,竟然如此精通醫術,可把朕的太醫們比下去了!”
“你想對她下毒手?”冷飛雪大驚道,“她同你無怨無仇,何必來?”
自那以後,趙佶持續三晚臨幸青鸞。青美人一時獨占恩寵,亦成了後宮娘娘們的眼中釘。芷絮齋的訪客也多起來,各色娘娘花枝招展而來,有攀附示好的,有冷嘲熱諷的,有來看熱烈的。青鸞皆一一對付了。
“這包藥大抵不需求了罷?”冷飛雪看著緊合的流派,喃喃道。
冷飛雪聽到“哮症”,忽地想起《擒拿複生按摩還陽十二經絡全圖》中有雲,少商、商陽二穴與肺氣相通,引氣下行至三陰交,可上病下治。
“她呀,”王貴妃抿嘴一笑,“仍然像個小猴子,整天不見人影。”
次日,青鸞帶著冷飛雪往王貴妃處探病。那王貴妃著一身淡紫綢裙,素顏烏髮,看起來冷冷僻清,卻彆有一番“病西施”之韻。青鸞表白來意,呈上事前籌辦的補品,那王貴妃笑了笑,道:“mm無需多禮,今後大可不必來存候,實不相瞞,我身子弱,聞不了濃烈胭脂香。”淡淡一句,便暗諷了青鸞盛飾豔抹。
“或許吧。”阿籮歎道。
趙佶哈哈一道:“寵辱不驚,風趣,風趣。你叫甚麼名字?”
“傻站著做甚麼,還不過來奉侍你主子?”趙佶衝冷飛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