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甚麼時候中的毒？她不解。

這話說得有情有義，彷彿抹了蜜糖，趙洛寒聽罷隻是輕笑一聲，再無他話。

“放心，有我和阿籮在，戔戔小毒怕甚麼？”沈千柔掐了掐她的麵龐，笑得輕鬆。

趙洛寒聞言啞然。

“練了！每天無聊得很，我甚麼時候能夠出軒？溫大哥承諾帶我去‘眠香樓’。”

“嘖，你那資質，彆說三招，能接一招就算萬幸也哉！不是我說，軒主擺瞭然不想放你出軒嘛，他這甚麼意義呢，一輩子把你關著？嘖，嘖，金屋藏嬌？”溫若越說越冇譜，冷飛雪猛地擲筆砸他，他揮劍格擋，雖躲過，卻因劍刃碰擊筆桿，被甩了一臉墨水。

他氣極反笑：“你是大師的高興果，不是麼？”

“呃……”趙洛寒無法歎道，“他們開打趣，你也信了。你這麼蠢，我放你出去，豈不是白白送你歸西？他們還說甚麼了？”

趙洛寒哭笑不得，心想，這就學會對於我了。

“軒主你是不是怕我找到師父，不再理你了？”冷飛雪道。

“不是行雲，還會是甚麼！如果她不是霍行雲的門徒，死活也由得去了，乾我底事？”言罷，他甩袖拜彆。

“關頭要點：其一，氣味調勻，提氣凝神，氣聚百會穴；其二，法度輕巧，鎖定目標，不容躊躇。”冷飛雪獨安閒房頂上回想白日溫若所傳，小腿上綁著沙袋，幾次練習那“換影術”。

“白癡，你不睡覺了？”趙洛寒道。

“軒主，比來如何看不見你？”

恰是牡丹開放的季候。溫若所居住的“一心閣”內栽滿牡丹，姚黃魏紫，大素小素，繁花似錦。溫若平素愛花，現在喝了酒，渾身舒坦，在花叢中舞劍。他的劍平平無奇，正如他的長相，但是他的劍法身姿超脫絕俗，舞起來比院中任何一朵牡丹都標緻。

“哼，溫大哥、苗大哥、沈姐姐另有阿籮姐姐，都說你……”冷飛雪一氣之下說漏了嘴，倉猝收了聲。

“……白癡，甚麼時候都不能去‘眠香樓’！”

“不睡了，我要練功。”冷飛雪答覆得倒很乾脆。

一旁打掃庭除的弟子聞言暗笑，三年複三年，三年何其多。

是夜，冷飛雪展轉未眠，幾次想著趙洛寒的話。本來大師對本身的好，都是因為師父的原因，如果冇有師父，誰也不會理她。她想著想著，好不悲傷，又被趙洛寒“死活也由得去”哽得心口憋悶。這些年來她早已風俗了大師對她的好，卻忽視了這類“好”並非毫無啟事的。這個啟事便是師父霍行雲。如若找不到師父，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接管世人的“好”？她又何必憑藉彆人恩賜的“好”？胡思亂想了一通，她第一次劈麵前的路產生了猜疑，卻也生出了莫名希冀。

“你倒美意義，這三年裡，你偷跑出去多少次？多少次差點被人抓去割了舌頭，多少次害得大師去找你？再關你三年都算好的，照我說，合該關你一輩子！”

世人倒抽一口冷氣，軒主下的是一道“禁足令”啊！江湖後代，本該來去自在，再如何護犢子，也不至於禁足吧，又不是閨閣弱質、官家令媛！

“說。”

二人循名譽去，見那沈千柔提著燈籠站在拱門前。徹夜是她當值，應是巡夜路經此地。

遭禁足的三年裡，冷飛雪劍術未見衝破，畫技倒是日漸長進。冷飛雪眯眼看看天氣，擱了筆，衝溫若道：“溫大哥，軒主將近返來了，你倒是教教我如何接他三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