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飛雪點頭道:“我這就跟你去,但請你高抬貴手,放了他們。”
冷飛雪尚將來得及承諾,卻見一個老奴緩緩走來。那老奴滿鬢斑白,拄一根降龍木柺杖,著青色長襖,另有些微微駝背。他對諸人道:“各位請隨老朽來。”
青鸞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既然大宋無能人,何不放眼他國?‘人皮畫匠’即使可駭,卻也非無人可降得住他。聽聞西夏國有‘光榮堂’,專養殺手死士,各個神出鬼冇,技藝精絕,若能請得動他們,說不定有一線朝氣。”
“哦?”青鸞忽地對這個黃毛丫頭有了興趣,“死都死了,你還能如何?祈求來世有緣再見,還是殉情做對鬼鴛鴦?”
青鸞笑道:“公子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又對沈千柔道:“葉夫人,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快快坐下歇息半晌。我已讓人清算房間,各位可放心住下。”
沈千柔不屑撇嘴,撫著肚子,低聲歎道:“孩子,你如果男兒,切莫學的放誕不羈,須得腳結壯處所好。”
“我想也是……”冷飛雪歎道,“可他究竟在煩惱甚麼呢?”
“咳咳咳!”冷飛雪憋了好久才得以吸上一大口氣,一時話也說不上來。
沈千柔嫌惡的看了一眼滿地橫屍,捂著鼻子,走近冷飛雪,輕聲道:“小冷你如果把軒主的遺物給了這群人,把穩他從墳裡起來掐死你。”
“悲哉,”青鸞歎道,“你這是想活在疇昔,並且活在彆人的疇昔,還是一個死人的疇昔。”
待旁人分開後,冷飛雪卻對青鸞道:“女人,我有一事想就教。”
“謝甚麼,我不過設法保我山莊全麵。”葉未央道。他又將世人引到一口枯井旁,翻開井蓋,乍一看,隻是一口乾枯的枯井。
“嗯,”冷飛雪思考很久方道,“軒主他為何俄然染上‘五石散’?”
“你曉得就好,快跟了女人歸去覆命!”蘇天璿一見冷飛雪便妒意橫生,現在聽她之言,趙洛寒竟將家傳秘法也交給了她,更是妒火中燒,恨不能一掌斃了她。但礙於師命,隻得等秘法到手,再做籌算。
葉未央笑道:“不美意義,本公子就喜好奪人所愛。倘若所愛不為我得,那麼寧為玉碎,也不叫旁人撿了便宜去。”說著,從腰間取出匕首,往冷飛雪胸口狠狠紮去。
冷飛雪呆呆點頭,心中波瀾起伏:如何才氣請西夏國“光榮堂”的妙手互助呢?想她戔戔黃毛丫頭,身無長物,名不見經傳,人家又憑甚麼脫手相幫呢?
“姓葉的,你可細心想好,就算你獲得了秘法,本門也定要奪過來。以‘介入派’今時本日的權勢,掃平‘富甲山莊’實是易如反掌。不如你成人之美,家師也許還能饒了你。”蘇天璿道。
這裡恰是青鸞女人地點的“荻花苑”。天氣尚早,才近拂曉,諸人忽來此地,卻不好打攪仆人。沈千柔對這青鸞自是心胸不爽,雖說夫君是來此地吸食“五石散”,但她終歸是夫君在外豢養的舞姬。現在又得知莊內竟有條秘道直通此處,不免介懷。而冷飛雪又因青鸞對趙洛寒有過密切之舉,心中不甚歡樂。其他的人更是與青鸞從未會麵,一行人竟呆呆站了好久,也不去拜訪仆人。
蘇天璿被氣得神采發紅,卻奈他不何,隻能甩下幾句浮泛的狠話,終是悻悻歸去覆命了。她走後,葉未央仍扼著冷飛雪脖子,漸漸今後院走去。溫若等人隻能尾隨他。待走到後院一處清幽之地,葉未央才放開冷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