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葉的,你可細心想好,就算你獲得了秘法,本門也定要奪過來。以‘介入派’今時本日的權勢,掃平‘富甲山莊’實是易如反掌。不如你成人之美,家師也許還能饒了你。”蘇天璿道。
冷飛雪的一句話,讓“介入派”一乾弟子舒了口氣,誰又至心想作決死鬥爭?曆經一番廝殺,“富甲山莊”裡外屍身橫陳、血腥漫溢,再拚下去,隻是兩敗俱傷,無人情願如此。
“謝甚麼,我不過設法保我山莊全麵。”葉未央道。他又將世人引到一口枯井旁,翻開井蓋,乍一看,隻是一口乾枯的枯井。
冷飛雪忽地指著不遠處一棟閣樓道:“這是青鸞女人的居處!”此前,她與沈千柔來過此地,當時剛好遇見趙洛寒在此吸服“五石散”。
冷飛雪點點頭,卻又低下頭。
蘇天璿被氣得神采發紅,卻奈他不何,隻能甩下幾句浮泛的狠話,終是悻悻歸去覆命了。她走後,葉未央仍扼著冷飛雪脖子,漸漸今後院走去。溫若等人隻能尾隨他。待走到後院一處清幽之地,葉未央才放開冷飛雪。
苗十六彷彿推測甚麼,心中悄悄歎道:“我等枉有一身好工夫,卻不及一個小女娃。”
這裡恰是青鸞女人地點的“荻花苑”。天氣尚早,才近拂曉,諸人忽來此地,卻不好打攪仆人。沈千柔對這青鸞自是心胸不爽,雖說夫君是來此地吸食“五石散”,但她終歸是夫君在外豢養的舞姬。現在又得知莊內竟有條秘道直通此處,不免介懷。而冷飛雪又因青鸞對趙洛寒有過密切之舉,心中不甚歡樂。其他的人更是與青鸞從未會麵,一行人竟呆呆站了好久,也不去拜訪仆人。
俄然,閣樓上傳來一陣素琴之音,琴聲委宛,曲調別緻,竟是溫若這類經常流連風月場合的蕩子也聞所未聞的。溫若感慨道:“聞此琴音,便知調琴者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
“咳咳咳!”冷飛雪憋了好久才得以吸上一大口氣,一時話也說不上來。
“莫非你還想著為趙公子報仇?”青鸞道。
“哦?”青鸞忽地對這個黃毛丫頭有了興趣,“死都死了,你還能如何?祈求來世有緣再見,還是殉情做對鬼鴛鴦?”
葉未央好整以暇看了看冷飛雪,俄然笑了――差點忘了,恰是這個傻裡傻氣、不學無術的女人,曾經大鬨他未央公子的婚禮,也曾單身救援“白髮修羅”,竟還捨生將蠱毒轉嫁到本身。眼下她又要逞豪傑了麼?真搞不懂,趙洛寒究竟看上的是她的傻氣,還是豪傑氣?
“趙洛寒一死,普天之下怕隻要這位女人曉得趙家家傳秘法的下落了。你們想獲得的,也恰是本公子想獲得的。本公子正愁如何找尋,不想你們卻助我一臂之力。”葉未央笑得陰鷙可怖,手上勁道一緊,冷飛雪被扼得乾咳幾聲。
“哎喲!”這聲叫喚並非冷飛雪撥出,竟是從謝修雨口中收回。他麵露焦心之色,看來卻像是體貼。隻可惜,冷飛雪再也不信賴此人。
冷飛雪尚將來得及承諾,卻見一個老奴緩緩走來。那老奴滿鬢斑白,拄一根降龍木柺杖,著青色長襖,另有些微微駝背。他對諸人道:“各位請隨老朽來。”
“以是好女人不幸不幸我,不要坦白我,如果曉得軒主為何煩惱,便奉告我知吧。”冷飛雪順水推舟道。
青鸞似笑非笑道:“我不信,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