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兩柱香時候,那僧侶出來相迎道:“這位宋土來的小師父,若不嫌棄就請於鄙寺小住,三今後回鶻高僧白智光將開壇講說《金光亮經》。”又對冷飛雪道:“施主,貧僧已托理事師兄查過了,本寺並無勤印一人,冇法替你轉交信箋,還望包涵。”
“甚麼月瀾?”那女子不悅道,“那也是香料?我怎的從未聽過?”
冷飛雪也對那女子深感憐憫,妙空卻仍然不動聲色,儘管看熱烈。沈傲似對那女子無可何如,抓住她便往門外去。那女子卻掙紮著不走,用力過大,一下子往冷飛雪這邊撲來。冷飛雪一心隻想扶住她,全然健忘現在本身易容成男人。她這一扶,正與那女子有了肌膚之親。那女子羞怒難當,一拳頭落在她胸口,她還來不及解釋,但聽那女子一聲慘叫,退後數步,捂動手背□□。
“沈傲,還不快點扶我起來!”那女子坐在地上嗔道。
高台寺乃西夏皇族禮佛的禦用寺院,台高三丈,巍峨雄渾,寺院下方是千頃大湖,山光水色,一望豁然。寺院有三千僧眾,寶塔佛像皆高數十丈,院內香火鼎盛,每日來往之善男信女不計其數,實乃西夏國第一寺。
“你……你這始亂終棄的負心人!現在死也任由我去了,可當初何必蜜語甘言棍騙於我?”女子忽地嚎啕大哭,周遭看客不免憐憫於她,都怪起那男人無情無義。
沈傲道:“你怕甚麼?”
“高台寺乃是西夏第一代君主李元昊所建,建成後又請回鶻和尚講經說法,將大藏經譯成西夏文,佛法出境,福澤一方。這寺院也是西夏王朝的皇家寺廟,西夏天子常在此祭拜賀蘭山神,祈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貧僧不過宋土一名小沙彌,斷無資格留在此地,惟願有緣聽聽回鶻大師說法,以慰家師在天之靈。”妙空道。
那僧侶倒也馴良,應了妙空,又拿了信箋,進門叨教管事的大和尚了。
客人們都停動手中行動,睜眼看著這出情海風波。
“本來他二人是瞭解的,女子定是傾慕男人,隻可惜落花成心,流水無情。”冷飛雪心中暗想。
“本日不比。”沈傲衝那金亦嵐一拱手,又躬身將那女子扶起。
那人搖點頭,放下酒杯,暴露煩意。
“西嶺雪”沈傲。冷飛雪也聽過這個名號,享譽江湖的少年英傑。“長安柳”趙洛寒、“洛陽花”溫若、“滄浪水”葉未央、“鏡湖月”蘇天璿,以及“西嶺雪”沈傲,這五位便是江湖中年青一輩的妙手。其他四位冷飛雪都見地過了,唯對這獨行俠“西嶺雪”不甚體味。有人說此人畢生夙願便是浪跡天涯,應戰一名又一名的武林妙手。冇有人曉得他師承那邊,有說他乃唐門叛徒,也有說他是蜀山棄徒。孰真孰假,誰都不得而知。
冷飛雪雖不明佛理真諦,卻被伏地膜拜的信眾打動,又見妙空於寺院門口雙手合十,向天禮拜,不由更覺崇高。
“怎會?”冷飛雪連連點頭。她看了看手中的信,遊移半晌,終究拆開一覽。那白紙黑字竟寫著:小冷、阿籮,爾等既順利到達西夏,便忘懷仇恨,重新餬口。勤印大師不過是我扯談得來,並無此人,切莫介懷。前塵舊事,黃粱一夢,仇如逝水,任爾湮流。十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