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冷飛雪神采微微一變,“此事非同小可,鄙人需見得貴堂堂主,親身告之。還望夫人舉薦。”
這一夢,倒也蹊蹺。她在夢中冒死追逐一隻仙鶴,明顯快追上了,那仙鶴卻一撲翅膀,飛走了。一轉頭,本身竟置身於茫茫水波當中,水中心立著趙洛寒。她大聲呼喊其名,他卻置若罔聞。再一轉頭,他竟站在她麵前,滿臉是血。她驚懼萬分,倉猝捂住眼睛,卻感受有人在拉她的手,定睛一看,是師父霍行雲。忽地,暴風高文,水浪滔天,她瞬息間被巨浪捲走……
使女風露見了那婦人,忙疾走相迎,甜甜喚聲:“夫人。”
門“吱嘎”一聲開了。
“你若不想對我這閒人說,那便罷了。”婦人幽幽歎了口氣。
冷飛雪心中惦記買凶複仇,見有人上來,便朗聲喊道:“各位但是‘光榮堂’的豪傑,鄙人冷飛雪,千裡拜見,實有要事相商!”
冷飛雪一愣,臉微微紅了。心中驀地想起白一忠、趙洛寒等人的死狀,頓時狠下心來,道:“情非得已,不得不做。”
婦人微微一笑,倒是顯得慈愛萬分,她看著冷飛雪,問道:“這位便是大宋來的冷飛雪女人麼?”
回程途中,她又自責起來,想著如果阿籮在,定能考慮全麵,將繩索東西事前備好。她合法折返,忽覺四下異動,磷峋怪石緩慢挪動,她嚇得跳將起來。定睛一看,但見四周山壁竟似裂開,裂縫中閃現出一排整齊鐵雲梯,隻把她看得呆住。緊接著穀底有人藉助那鐵雲梯攀附上山,每條雲梯彆離上來十人。那些人各個輕功了得,腳登雲梯如履高山,不消半晌便躍上山崖。
冷飛雪點頭道:“恰是。敢問夫人如何稱呼?”
“算了,我也怠懶過問你的事,”婦人歎道,“隻是現在堂主並不在穀內,過幾日才得返來,你若不焦急,便於穀底小住幾日。”頓了頓,又道:“你隨我來。”
絕望之餘,她仍抱了幸運不死之心,發揮開“換影術”,拔腿就逃。跑了幾步,又想起本身為何而來,委實不甘心,竟再也邁不開步子。她折回至山崖邊,衝著穀底大喊道:“‘光榮堂’堂主快快出來,同冷飛雪做筆買賣!”人聲迴盪,響徹山間。
不是你還這般放肆?冷飛雪腹誹一句。
冷飛雪道聲謝,心中倒是忐忑。本來覺得這“千愁穀”乃是龍潭虎穴,不想卻如此輕巧就出去了,還得仆人熱忱接待。
風露正要先容,那婦人卻搶了先機:“我不過是‘千愁穀’底一閒人罷了,何必在乎稱呼。聽聞女人不遠千裡而來,是想與‘光榮堂’做筆買賣?”
冷飛雪跟著那青衣人,沿著鐵雲梯下穀,雖有雲梯,但崖壁峻峭,每行一步,心便下沉一分。到達穀底後,冷飛雪已然驚呆,那山穀與山崖的確雲泥之彆。
“主上叮嚀過了,先請女人於此處喝茶。”青衣人道。
婦人打量著她,點頭道:“究竟是多大的買賣呀,無妨說來一聽。”
瞬息間,數把寒刀橫架於頸項。正閉眼等死,忽聽穀底響起一陣詭異笛聲,三長兩短,甚是淒厲。崖上殺手聽得笛聲齊齊罷手,竟再不難堪。冷飛雪又驚又喜,忽見一人從穀底上了崖。那人一襲青衣,頭束髮冠,他道:“請隨我入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