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此言,她心中更是悲苦,本身武功寒微,確切難以手刃勁敵。現在雖有“借刀殺人”之計,但也不知那“刀”是否能為己所用。
“不錯。”那“盜墓裡手”點頭道,“不信的話,大俠可開棺一驗。”
“小冷女人,勸你彆白搭心機了,”他道,“既然那‘人皮畫匠’武功路數無人識得,其人十有□□並非大宋人士。天大地大,你上哪兒找去?”
“可惜我先承諾了義兄,不然我同你前去。”苗十六道。
“你們熟悉麼?”她滿腹猜疑。想趙、葉二人雖曾有締盟之義,然終是分道揚鑣,不至視若仇寇,但總歸不能算至好老友。現在聽葉未央道來,卻像是二人友情甚篤。
“蘇天璿那夥人可有再找你們費事?”冷飛雪深覺本身扳連了“富甲山莊”,一時語氣也軟下來,帶了幾分體貼之意。
冷飛雪從腰間拔劍便刺,禿頂男人見她來勢洶洶,忙退了數步,將手中火把扔給火伴,從腰後摸出一把鋥亮大斧,手腕旋動,將那斧頭舞得呼呼作響,直向冷飛雪麵門號召。冷飛雪疏於練習,工夫鮮有長進,隻得左閃右躲,幾招便落了下風。她一個趔趄,落空均衡,身子今後栽。那禿頂男民氣中對勁,欺身而上,欲趁機擒她。待他切近,冷飛雪忽地抓住他左手腕,閃到其身後,她麵前閃現昔日那奧秘老者傳授的《擒拿複生按摩還陽十二經絡全圖》,敏捷用大拇指在那禿頂男人腦後右玉枕穴下五分的藏血穴處用力一摁——但聽“嗷”的一聲慘叫,那男人厥倒在地,四肢掙紮半晌,便生硬不動了。
“咳咳!”兩聲咳嗽聲,決計提示她有人來了。她將來得及擦乾腮上淚珠,轉頭便瞥見葉未央。
葉未央沉默半晌,俄然笑了笑,左手摸著冰冷墓碑道:“趙大軒主,不想你如此能言善辯,滿嘴裡胡編亂造!當日我跪在你麵前……不是求你嫁給我麼?”
他道:“內人自是在山莊養胎。”
“我另有一事想叨教你,那天在軒主居處,我見你跪倒在地,究竟是為了甚麼事?軒主過後說是你前來挑釁,他將你打敗了。可我見屋內並無打鬥陳跡,你們葫蘆裡賣的甚麼藥?”她道。
“臨時冇有,”葉未央道,“這也不關你事,你管天管地的做甚?”
“‘光榮堂’前堂主雖死,隨即便有新任堂主上位,也就是現任堂主。此人相稱奧秘,鮮少涉足中原武林,隻公開裡招兵買馬,傳聞麾下妙手比前任堂主治下的更多。若我們真能藉助番邦妙手之力替軒主報仇,也不失為一條戰略。”苗十六道。
“你想報仇啊,”葉未央蔑笑一聲,“彆說此人行跡不定,就算眼下他站在你麵前,你又能殺得了他?”
二人相談間不覺已至傍晚。與葉未央的扳談並不鎮靜,冷飛雪幾度欲甩袖拜彆,但那未央公子老是有體例令她止住腳步——隻要一提“趙洛寒”三個字,她雙足便如生了根,如何也難邁出一步。
“我師父也去了?”冷飛雪聽得“師父”二子,心中甚是淒苦。她早已從趙洛寒口中曉得師父之死,卻又承諾了趙,不能將此事告之任何人。
葉未央道:“隻能算半生不熟罷。他一心隻想庇護身邊的人,卻又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現在他本身死了,卻留下一個最想庇護的人——也就是你了。你就彆孤負了他,儘管好好活著罷。至於尋仇,你傾儘平生之力也一定能完成,固執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