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飛雪赧顏道：“談笑了……我也不便在此久留，皇姑如有動靜，便到‘宜天堆棧’找我罷。”

“難為你了，還得哄我高興。”她拍了拍絕塵的肩膀，絕塵一失神，胡蝶趁機振翅飛走。

“郡主，你看。”絕塵翻身上馬，右手悄悄一籠，一隻胡蝶落入他掌中。

“都怪我！我怎能讓她帶著那些東西上路？我、我……沈大俠，我對不住你，是我害死了她……”冷飛雪又氣又悔，憋得滿臉紫青，一下跪倒在屍首麵前，嚎啕大哭。

沈傲歎道：“怕是動靜泄漏。”

冷飛雪驚呼一聲：“我、我想起來了！我將金人從宋廷掠來的神兵利器悉數裝箱，讓她帶回西夏。可此事埋冇得緊，底子無人曉得啊。怎會、怎會……”

“會否直接送進西夏皇宮？”沈傲忖思道。

“馬兒得得跑，羊兒咩咩叫，花兒光輝開，心上人兒淺含笑。女人女人何不留下，月光織成你長髮。女人女人何不留下，長藤輕撫你頸項。女人女人何不留下，夜風親吻你臉頰……”

穀底仍然一派世外桃源氣象，殊不知此地經曆多少血雨腥風。她忽地想起，當年定下的“三年之期”並未到，此時見李笑寒，怕是有些難堪。轉念又想，當初隻說不見趙洛寒，又冇說不見李笑寒，該當不算毀諾。

“不妙，不妙，”冷飛雪忐忑道，“莫非她擅自改了路程，並未入得西夏地步？”

絕塵走近，悄悄拔下簪子，替她好好插上。罷了，方拱手道：“部屬超越了。”

絕塵欣喜道：“郡主不必擔憂，過不了幾日定會有動靜。”

冷飛雪起家相迎，卻隻酬酢道：“冒昧打攪，多有獲咎。”

“哦。”她低下頭不再言語。比起不自在的活著，或許死去才最美滿。他定能回到他摯愛的大遼，同他的孃舅們騎馬打獵，再也不消埋冇對西夏皇宮餬口的討厭。一樣是死去，趙嬛嬛彷彿更加不幸，她愛的家國，正被外族侵犯；她愛的男人，在她生前始終拒她於千裡。

冷飛雪點頭道：“我交代過她，到了西夏便尋個來由讓那些金兵返回，進了皇宮怕是要穿幫，畢竟她並未學過變聲術。”

沈傲道：“依你所言，趙嬛嬛易容成你的模樣，被金軍護送至西夏國？”

“幾年不見，你彷彿變了一些。”她聳肩道。

“她死了？”彷彿好天轟隆，她驚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定是有人要殺我，她替我死了……”

此時，草原上年青的女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處，悄悄聆聽牧羊的小夥子唱起動聽的民謠。

“二位節哀，”絕塵勸道，“堂主命我幫手二位調查此事，鄙人定當儘快找到首惡。”

“堂中兄弟已將她屍首往西夏送來，到時郡主再細心辨認。”絕塵道。

冷飛雪點點頭。

不遠處正玩耍的小男孩跑過來指著他倆道：“你是西夏人，她不是！”很明顯，他從穿著做出判定。

她點點頭，也不說話。到堆棧與沈傲彙合已至戌時，三人扳談半晌，便各自回房歇下。

“是。”絕塵為她牽來馬。

忽地心生一計，何不往“千愁穀”向“光榮堂”尋求幫忙？二人籌議一番，沈傲持續在西夏城內尋人，冷飛雪單獨往“千愁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