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走了半個時候方停下來,冷飛雪一麵擦汗,一麵道:“你、你不熱麼?”她被帶著跑也熱得汗流浹背,不想那怪客一身棉衣竟怡然得意。
“哎喲!客長對不住啦!小的替你擦潔淨!”忽聽一陣鼓譟,原是店小二將酒水撒潑,恰好濺了一名客人渾身。
“酒菜來嘍!”店小二呈上酒菜,躬身道,“客觀慢用!”
怪客嘲笑一聲:“如果你所說的是死在黑鬆林的金兵,那麼我奉告你,那行人除押運了一箱畫軸,再無其他。”
說罷,忽地扣住她手臂,她隻覺被一隻鐵爪緊緊桎梏,然後身子被動躍起。聽得身後絕塵呼喊,卻擺脫不開,隻能任由怪客拽著疾奔。
冷飛雪曾聽趙洛寒提過,“幽冥刀”乃隕玉所製,淺顯兵器隻消碰上便會折損。如此來看,那怪客手裡的劍毫不凡品。
“你說甚麼!”蔡攸投來一記陰鷙目光,正要發難,忽覺丹田湧上一陣熱流,一起向上,直沖天靈蓋。他隻覺渾身越來越熱,血脈彷彿逆流,吼怒一聲,將一身棉袍棉帽悉數扯開。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他東倒西歪的閒逛幾圈,忽地跪倒在地,臉孔猙獰,顯是痛苦萬分。
絕塵神采一凜,並未說話。隻是對店小二道:“小二,加壺酒。”
“甚麼東西?”冷飛雪驚詫。
“公然是你殺了她。”冷飛雪恥道,“你究竟如何得知她帶了兵器?”
“不見了麼?我也不知情。”她一臉無辜。
絕塵抿了一口酒,亦笑道:“酒也是好酒。”
那怪客往臉上一抹,一張□□緩緩揭下,竟是——蔡攸!
本來,她趁蔡攸帶她疾奔之時,巧用“摸手功”,以內力打穴,摸中“龍泉、窩風、風海、款項、仙鵝、笑腰”等六處人體死穴。現在一看,定是“摸手”閃現效果了。既被摸中死穴,定是活不成了,她卻不敢擔擱,忙飛奔出山洞。
“殺人啦!”頓時,店內鬨作一團,客人拔腿就逃。冷飛雪和絕塵隻坐著看戲,但聽那廚子笑道:“客長,這酒可還合胃口?”
她暗自光榮,竟能打對了穴位。又想到蔡攸平生作歹多端,本身成果了彆性命,也算替父母雙親、趙嬛嬛以及諸多死於“人皮畫匠”之手的亡魂複了仇。
冷飛雪盯著那人瞧了半晌,獵奇道:“那人是不是抱病了?怎的穿那麼多也不出汗?”
冷飛雪飲了一口茶,隻覺味道甜美,點頭道:“不想這小小旅店,卻有這等好茶。竟像是用江南雨水泡製的碧螺春。”她抬眼掃視小店,佈局樸實,毫不起眼。
怎會如此?明顯將畫軸和兵器都讓趙嬛嬛運往西夏了,怎會不見了兵器。聽他這般說,他倒很有能夠是殛斃趙嬛嬛的真凶。
絕塵已然起家將冷飛雪護在厥後,怪客持續收回駭人嘲笑,一步一步朝她二人走近。廚子突然放出暗器,卻見那怪客從腰間拔劍,電光火石間將那暗器悉數格擋。
蔡攸嘲笑道:“老夫將‘易容術’傳授給了趙洛寒這小牲口,本是要他好好完成‘人皮畫匠’的任務,不想他竟然擅自授給你。爾等學得半吊子水,也敢出來行走江湖。”頓了頓又道:“柔福帝姬不幸做了你的替死鬼。”
“你、你殺了柔福帝姬?”她對此民氣存顧忌,身子冷靜地今後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