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她的發，安撫她，慢慢道：“阿真啊，我整夜整夜睡不著，一閉眼就看到我的父皇母後吊死在大殿中死不瞑目標瞪著我，我的父皇說讓我活下去奪回大巽的江山，我的母後說讓我護好舒林……阿真，我冇有體例，我冇有體例……”

她睡得極不平穩，皺著一雙美像是做了甚麼惡夢普通。

“阿真。”他悄悄叫她，看她迷含混糊的皺了皺眉，無窮柔情道：“我昨晚夢到舒林了，他爬在殿門口對我哭，舉著他的手給我看，說你撥了他的十根手指，他說好疼……”

他不肯意再聽下去，回身去找阿真，但那碧波深潭當中早已冇有阿真了。

可這人間就是如此，讓你絕望又給你一絲但願，然後完整擊垮你。

“她早就走了，跟著舒望蘇離開了你的夢境。”他幽幽笑道：“你還要醒來嗎？醒來你要如何自處？如何麵對她？不如……就甜睡在這幻景中吧。”他涼涼的手放在了舒鬱的肩膀上，碧綠的發浪蕩似海草，低低魅惑道：“我能夠讓你回到有阿真的幻景中，你們能夠一向在這幻景中存在……留下來吧，留下來陪陪我……我活這千百年太孤單了……”

如果當初他有體例禁止父皇絕殺純陽之人該多好，他們……就不會走到本日這一步。

“蜃。”他笑了笑，眼角的鱗片閃動似星星，“你可知我這幻景的端方？”他手指一揮，那碧波中憑虛幻出大殿，畫麵明滅，是舒望蘇之前被昭北國君折磨的畫麵，那影影重重能夠看到國君的身材裡有另一小我的身影，是……阿真。

他猛地閉上嘴，這是誰，誰擠進了他的身材裡？為甚麼……

他聽到身材裡有某小我在說話，從他的喉嚨裡收回，他叫著另一個名字，他說：“龍霸天你醒醒，這是夢，這隻是個夢……”

他想按住阿真的腕子，持續割開她的血脈，那手卻不受節製的顫栗起來，像是有人緊緊抓著，不然他下按。

“是我。”他道：“我們走。”他拉著阿真在崩塌的大殿中回身就跑。

他的手指便是一頓，聽到她癡癡迷迷顫顫巍巍的喊：“舒望蘇我手腕疼……舒望蘇我太疼了……”

阿真還在狠惡的顫栗，皺著眉，隨時要醒來的模樣，不住的喊著：“舒望蘇我手疼……我流血了……我太疼了……”

舒鬱看著那畫麵，那畫麵中變成了他的幻景，他與阿真，每一幕都是他與阿真，她是他的夢魘，獨一的……但她卻在昏倒中叫著舒望蘇……

他看了舒鬱一眼，“你竟不是她最在乎的人。”

為甚麼？最在乎的人變幻成最恨的人……

“睡吧，睡醒就好了。”舒鬱輕聲道，手指一下一下的撫摩她的背。

碧綠的發飄零在*的上半身上，一雙深海似得眼睛瞧著他，開口道：“你還追疇昔做甚麼？你的幻景裡滿是她，愛的恨的，好的壞的，重新至尾滿是她，而她最在乎的人卻不是你。”

她有一恍忽感覺在做夢，看著舒鬱悄悄吹涼那湯遞到本身嘴邊，她毫不躊躇伸開了嘴，那湯流過喉嚨又甜又腥膩，竟有些他血的味道，但舒鬱望著她，一勺一勺的喂她，她連遊移都冇有，恐怕張口晚了讓他不高興。

他還冇反應過來，猛地渾身一激靈，有甚麼東西驀地擠進他的身材裡，壓的他身子一僵，呼吸一窒，指尖的匕首便顫抖著如何也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