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釋,釋!”人魚擁戴地衝我笑,彷彿想向我邀功,把腦袋拱到了我手掌下,眨眨眼看著我。
“天啊,這島上竟然有人類!”馬奇衝動地要跳起來衝他們招手,我立即把他壓進灌木叢裡,捂住他的嘴。
不,母親不讓我殺人,我不能殺……但是他們傷害了母親,也傷害了我。
“轟!”
“我”發急地捂住雙眼,收回痛苦地悲鳴,指尖狠惡地顫抖起來。
“你有感遭到甚麼奇特的東西嗎,馬奇?”
“煞!”人魚氣憤地收回呼嘯,躍到半空,以魚尾朝天的姿式,接下了一道劈向我的閃電,再奮力將閃電甩到海麵。那道閃電像一條撲滅的引線,沿著海平麵躥向人魚領主,可惜的是,人魚領主長尾一掃,那閃電就被打散了。
見鬼!
馬奇睜大了眼,點點頭。
“冇甚麼,”馬奇看起來不肯再持續這個話題,我冇有再問他關於樹洞的事,“我要出去看看,一起嗎?”
“我”怠倦地回到樹洞,滑動喉結,晦澀地收回兩個破裂的音節:“喀……釋……”
眼淚擋住了“我”的眼睛,鑽心的痛苦從傷口上湧來。但是很快“我”就感受不到痛了,或許精確地說,是痛感正在從“我”身上剝離――“我”身材逐步崩潰,像被高溫熔化的蠟燭,成塊地從“我”骨頭上剝落,摔在地上變成一灘肉泥,與血液一起溶爛進泥土裡。
以後,四周統統變得渾沌,無色的碎片拚整合完整圖象,我彷彿以第一視角進入一個熟諳的天下――
我搖了點頭:“味道消逝了。”
直升機的探照燈照亮了黑夜,統共有三架直升機突破暴風駛向大海,停在人魚群的上方。
光芒從洞口攝取,一小我扛著小型脈衝炮向我走來,可惜我的角度恰好背光,我看不到他醜惡的模樣。
我們終究在一株矗立入雲的巨樹前停下。
人魚遭到電擊,嘶叫一聲跌入海中,我恰好規複知覺,立即帶著他遊回岸上,背起他,與震驚的馬奇一起奔入樹林。
一道強光俄然突入眼球,“我”眉心感到一股強大的打擊力,“我”順勢被震得撞到了樹乾上。
我與馬奇點了點頭,謹慎地彎下身材,鑽入密林。就在我們剛走不久,跟著一陣霹雷隆的巨響,我轉頭驚奇地瞥見,一個足以吞噬天空的巨浪翻捲過來,瞬息將我們剛纔待的處所淹冇。
“我”身材已經達到極限,“我”感遭到眉心的血洞就像蛛網一樣,向身材四周罰裂,瞬息“我”的身材就碎成不等量的血塊,掉在地上熔成一灘藍色的黏稠血水,沿著起伏的陣勢漸漸滲進樹乾裡。
我和馬奇對視一眼,朝他唆使的方向跑去。
我低下頭……是我呈現幻覺了嗎?我彷彿看到一灘藍色的黏稠液體在我腳下活動,漸漸地滲進樹乾裡,但當我想扣問馬奇時,那灘液體卻不見了。
他又叫了幾聲,還是冇人迴應後,兩爪按在樹乾上摸了摸,找到一個不較著的凹痕,指甲嵌入凹痕內,用力往外一拉,竟然從樹乾上拉出了一道小門。
母親警告過“我”,不能殺人,哪怕你恨他入骨,也不能殺人魚,因為他們都是“我”的親人……但是母親,這些人類傷害“我”,他們要殺“我”,“我”做錯了甚麼,為甚麼要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