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摸索著撿起一塊被踩碎的東西，圓圓長長的，略微用力一捏，就變成了一團碎渣，略帶石灰味道的粉末鑽入鼻腔，刺得癢癢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南君，下來吧。”

我底子不曉得到底產生了甚麼，用力蹬著湖底，踩碎了幾具骷髏，腳底彷彿還被碎骨渣子紮破，一縷鮮血漂在水裡。不過我倒是藉助這蹬力重新躍出水麵，大口喘著氣，抓住岸沿冒死地爬登陸，滿身已經被泉水燙得紅腫。我癱坐在地上，看著湖底阿誰血人，腦筋如同刀割般疼痛。

月野滿身冇入水中，又俄然跳起，赤裸的上身顫抖著致命的引誘：“不曉得會產生甚麼呢？”

這非常可駭的一幕讓我終究明白了白骨溫泉名字的由來！

我實在不敢看下去了，老誠懇實坐在溫泉裡，眼睛不曉得往那裡擱，隻好低頭看泉水。玄色的溫泉水一點冇有阻擋住我的視野，我清楚地看到了泉底的氣象！

“凡到來者，赤身入泉，心惡者亡，心善者生。”

“嘩啦！”伴跟著龐大的浪花，月野從泉底站起，皮膚完整被燙掉，爆裂的血管不斷地湧著暗紅色鮮血，一條條青筋像蚯蚓緊緊扒住肌肉，而她的臉，已經被燙得隻剩下殘留著幾塊碎肉的骷髏。

泉水帶來的浮力讓我的身材不由自主地向上漂著，但是腳下拉扯我的力道恰好越來越大，直接墜到泉底。身下滿是觸目驚心的骷髏，我嗆了幾口水，勉強展開眼睛，泉水的溫度已經達到了我所能接受的極限，我冒死向上掙紮。

合法我手忙腳亂往岸上爬的時候，泉水產生了奇特的竄改，從泉底的骷髏裂縫中，大片的水泡湧出，在水麵堆積，“啵”地爆裂，水溫突然降低，燙得我幾近冇法忍耐。我抓住岸邊的石頭，正要掙身躍上，俄然想起月野還在泉中！

我還在躊躇著，胸口卻又感遭到那種被緊攥後的疼痛，有個甚麼東西彷彿要從肺裡離開，衝進泉水中。我疼得捂著胸口，摸到奇特的凸起。趕緊解開衣服一看，我的胸口竟然長出了一張恍惚的人臉，昂首看著我，咧嘴一笑，又縮了歸去。

但是惡念馴良唸的定義是甚麼？

活色生香的畫麵讓我喉嚨發乾，我用力嚥了口吐沫，喉間收回“咯咯”的聲音，滿身炎熱難耐。

我立即想到，這些骷髏上的血肉，必然是熔化在溫泉裡。也就是說，我正在一鍋人肉湯內裡泡著！

“你們中國人是不是不風俗在彆人麵前脫衣服？那我轉過身好了。”月野像條美人魚，劃開泉水，遊到劈麵背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