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頓時嚴厲起來:“既然是如許,那可得叫那死丫頭交代清楚才行。”便派了虎嬤嬤去西配房鞠問金環。
秦老先生坐在炕邊的椅子上,對老婆欲言又止。
秦含真道:“梓哥兒不是已經三歲了嗎?他還是嫡出的。”固然秦老先生與牛氏老是說,不能認何氏這個兒媳了,但在秦平與關氏前後出事之前,何氏的職位彷彿還挺穩妥的。那梓哥兒就是嫡出的子嗣了,冇來由不能在週歲時上族譜的。
牛氏撇撇嘴:“我雖不喜好她裝模作樣,但孫子我還是喜好的。梓哥兒都三歲了,我才見到孩子,正想著年下祭祖,就給他上族譜了,誰知他娘二話不說又把他送走了。梓哥兒到現在還未上族譜,可不都是他娘給遲誤的?不過這倒也不是好事,乾脆本年除夕祭祖的時候,我叫老爺直接把梓哥兒的名字記在平哥媳婦名下,算是長房長孫得了。至於何氏,她剛進門時,我就不喜好。等查到她的出身來源,我就更討厭了。若不是安哥非要娶她,我都不想她叫我婆婆。原還籌算,等梓哥兒上族譜的時候,順道將她的名兒記上去,也算是給了梓哥兒的母親一個名份。誰知她如此不識好歹,這一步就省了吧。梓哥兒今後就是平哥的孩子,安哥至今還在打光棍呢!”
這也能夠?
金環聽了,嚇得魂飛魄散:“如何會是鬍匪呢?舅爺是重金請動了在榆林衛當差的朋友,叫他們幫手攔車,好藉著官軍的名頭把二奶奶救歸去的呀!他們是官軍,不是鬍匪!”
虎伯虎嬤嬤也不計算,隻當是享了三個月的安逸。直到何氏出產那天,虎伯守在正院門外,虎嬤嬤跟著穩婆擠進了產房,一向盯著何氏,直到她生出梓哥兒。穩婆把梓哥兒洗濯包裹起來後,還是虎嬤嬤親身抱了他出去給秦安和虎伯瞧的。
金環自從早上被虎嬤嬤攔下,冇能跟著何氏一道出門,就一向懊喪著臉,窩在西配房內發楞,連午餐都冇吃。出門的車隊返來,秦家大宅裡喧嘩一片,她心知定是何氏主仆勝利逃脫了,接下來,等秦家人醒過神,就該來詰責她這個通風報信的丫頭了。她心中儘是惶恐,不知該如何辦纔好。
牛氏不覺得然隧道:“理她做甚麼?她現在跟她哥哥在一起,死活自有她哥哥摒擋。我們也不是不管她,可她自個兒要私逃,有甚麼好歹也跟我們不相乾。”她還寧肯何氏中箭死了呢,那樣也省了她的工夫。
牛氏嘲笑道:“何氏總說梓哥兒身子弱,怕路上有個好歹,實在梓哥兒身子棒著呢,隨他爹。不返來,不過是何氏的藉口,怕返來後要在我這個婆婆跟前立端方罷了。真真好笑,她覺得我是甚麼人?我幾時折騰過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