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不剩

她的心疼，她的顧恤，她俄然紅起來的眼圈，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擰開礦泉水的瓶子，湊到傅斯年嘴邊。

傅斯年冇有答覆她，他閉著眼，彷彿已經睡著了。

“斯年！你的藥是不是健忘拿了？我剛纔才發明。你如何樣？明天冇事吧？”

書房裡，傅斯年翻開條記本，一口口將雜牌礦泉水喝得乾清乾淨，一滴不剩。

季半夏冇有再聽下去。她調轉視野看向窗外。初秋的夜晚，已經開端有落葉了。

“我另有些事情，你先睡吧。”傅斯年拎著電腦，拿著礦泉水走進書房，留給顧淺秋一個背影。

她幾近能猜到傅斯年醒後的表示：他不動聲色地鬆開她的手，客氣而規矩地向她伸謝，然後作為酬謝，他會送她回家。

季半夏忍不住了：“你看過幾家病院？西醫冇用，中醫也冇用嗎？藥物不可，貼膏藥也不可嗎？你都試過了嗎？如果冇試過，你如何曉得治不好？”

就在季半夏躊躇要不要下車時，傅斯年俄然開口了：“你看到了，我常常要靠止疼片來保持普通的餬口。”

車內，傅斯年看著她的背影消逝在滾梯的絕頂，心口像堵了一塊石頭，憋得他的鼻子都有點發酸。

明天的傅斯年，實在有點變態！

傅斯年接完電話，沉默了一陣，才輕聲對季半夏道了句：“感謝。”

內心悸動，他卻隻能更加冷酷。握住她的手時，那種不管不顧的表情，他現在回想起來還感覺不成思議。

內心微微一點非常的感受，季半夏偷偷瞟了一眼傅斯年，他的眼睛還閉著，襯衫領子都被盜汗濡濕了。固然吃過了藥，但他看上去並冇有好多少。

趁著傅斯年睡著了，季半夏肆無顧忌地看著他的臉。

拿了藥跑出藥店，季半夏心急火燎地往路邊那跑，藥店前恰好有個買飲料的小攤，季半夏衝疇昔拿了一瓶礦泉水，扔下五十塊錢，也等不及讓攤主找零，抱著礦泉水和藥盒，一口氣跑回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