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令下達,淮西百姓天然是歡樂鼓勵,如沐東風;但貴為天子的李純,望著空空如也的國庫,卻一點也歡暢不起來:淮西,一個小小的淮西,一個轄區隻要三個州的彈丸之地,卻整整與中心對抗了四年!如果冇有裴度自告奮勇的督戰,如果冇有李光顏捨生忘死的廝殺,如果冇有李愬奇思妙想的突襲,這場仗還不知打到甚麼時候!現在,四年的平叛,掏空了大唐帝國的國庫,而李純還要拿出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銀,去安撫淮西百姓那被戰役踐踏的脆弱的心臟。這統統的統統,都是拜吳元濟所賜,另有他部下那些鷹犬和虎倀。是以,淮西百姓當然需求安撫,那些災害的製造者也必須獲得獎懲,最最峻厲的獎懲!不然,又如何對得起本身四年來的苦死等待?“殺!殺!殺!”李純的雙眼閃動著仇恨的肝火,咬牙切齒的擠出了三個字。
戰役是燒錢的機器,這話一點不假,淮西疆場上嘶風嘯月的萬千龍駒,不但捲走了很多兵變將士的生命,也捲走了長安大量的真金白銀,國庫日趨衰竭,為了弄錢,李純焦頭爛額,吃力了心機。曾經,吳元濟搜颳了大量的民脂民膏,剝削了不菲的財產;現在,淮西安定了,麵對著如此一筆钜額的財產,李純將會作出如何的挑選,他會吞下這筆大大的橫財嗎?
說乾就乾,李純立馬派出了特使,他的親信,親信寺人,梁守謙,前去淮西。伴隨梁守謙一起前去淮西的,另有一份長長的名單,一份長長的滅亡名單。李純派梁守謙奉告裴度,呈現在名單上的人,都應當成為死人。握著這份滅亡名單,裴度淺笑著奉告梁守謙:“不可!”
裴度的來由很簡樸,但很有壓服力,殛斃太多,很能夠會形成發急,乃至引發軍隊的叛變,這當然不是李純但願看到的成果。以是他隻好放棄。不過,其彆人能夠不管,有一小我,李純是不管如何也不肯放過的,因為這是一個比吳元濟更令人悔恨的人,他就是吳元濟的乘龍快婿,淮西大將董重質,如果冇有他的禁止,淮西或許早已安定,大唐帝國的財務也不至於如此捉襟見肘。這一次,裴度冇有反對,但李愬站了出來,奉告李純:這小我,不能殺!因為李愬曾經承諾過他,留他一條性命,作人不能不講誠信,以是董重質不能殺!李純望著李愬,悄悄歎了口氣,幽幽的說:“我殺吳元濟,總能夠了吧?”這一次,裴度和李愬都冇有表示反對。
橫財擺在麵前,不要也就罷了,李純還咬著後槽牙,撒出大把大把的銀子,用來犒賞有功將士,安撫淮西百姓。因為,李純很清楚,這個時候,民氣纔是最關頭的東西。而要清算民氣,最快速、最有效的體例,就是讓他們真真正正的看到實惠。是以,固然心疼到肝顫,李純還是從空空如也的國庫裡拿出大量的財物。題目是,國庫實在拿不出這麼多,如何辦?那就隻好寅吃卯糧,拆了東牆補西牆,是以,李純親身公佈了一係列聖旨:有功將士,需求犒賞,歸複將士,需求安撫,那就辨彆品級,論功行賞,當然,主如果加官進爵,不需求花太多現金;陣亡將士,天然要收斂安葬,這筆錢是不管如何不能省的,至於他們的家眷,國庫一時拿不出那麼多撫卹金,那就分期付款,供應他們五年的衣服和口糧;因傷致殘的官軍,隻好由國度養起來,既不需求掏太多現金,又可讓他們放心,何樂而不為;淮西各州各縣的百姓,飽受戰役之苦,那就免除賦役兩年;淮西周邊各鎮,多多極少都蒙受了池魚之殃,那就免除他們下一年的夏稅,以示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