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長安遠_第十三章:有花堪折直須折 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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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卻已盈盈拜倒,燕語鶯聲道:“奴婢不知天子駕到,罪該萬死!”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次聞”,很久,很久,李純才逐步平複了衝動的情感,脫口讚到。

花開繁華,但繁華又如何?李純收回一聲悄悄的感喟。比方朕,身為萬乘之君,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卻落空了最貴重的自在。“秦王騎虎遊八極,劍光照空天自碧”,朕多麼但願本身能夠像太宗天子當年那樣,騎著金鞭玉勒的昭陵六駿,在槍林箭雨中一馬搶先、撻伐四方,讓大唐帝國的鐵蹄馳聘於草澤大野之間,踏遍千裡國土。那氣吞萬裡如虎的豪放,多麼令人神馳。但是,朕卻隻能躲在天井深深深多少的皇宮中,躲在重重帷幕的前麵,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高崇文等人以朕的名義討平叛賊。平生第一次,也是獨一一次走出長安,還是六歲那年,隨祖父避禍的那一次。莫非,朕這平生,再也走不出這小小的長安,走不出這小小的皇宮嗎?

“何罪之有?以朕之見,你的《金縷衣》完整能夠和當年楊貴妃的《羽衣霓裳曲》相媲美!”

“你,你如何曉得朕是天子?”李純半天賦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問。

那女子吃了一驚,緩緩回過甚來,與李純四目相接。李純呆住了,天下竟有如此絕色的女子,他的心臟又開端狂跳不已,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你叫甚麼名字?”,李純終究規複了普通的語速。

“奴婢賤名杜秋,本為江南歌妓,後被罪臣李錡強娶為妾。李錡伏法今後,奴婢被冇入皇宮,又成為一名宮女”,杜秋吐氣如蘭,語音清脆,好像珍珠跌落玉盤,李純的內心不由又是一動。

李純理不出涓滴眉目,無法的搖了點頭。目前有酒目前醉,還是賞識麵前的美景吧。良辰,美酒,好菜,彷彿缺了點甚麼,缺了點甚麼呢?對了,美人,花叢中輕歌曼舞的絕代美人!遺憾,真是遺憾。

“莫待無花空折枝”,美好的歌聲飄零在氛圍中,溶解在月色裡,嫋嫋不斷。李純的心臟俄然狂跳不已,不由麵紅耳赤。那女子的歌聲好像一根琴絃,撥動了貳內心深處最柔嫩的處所。“我找到了,我終究找到了,我終究找到了阿誰令我怦然心動的女人!我發誓,不管她出身如何,邊幅如何,我都要和她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就像當年的唐明皇和楊貴妃那樣”,李純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狂吼。

“此曲名為《金縷衣》,為奴婢塗鴉之作,有辱清聽,還請陛下恕罪”。

春宵一刻值令媛,具有無數女人的李純卻涓滴冇有興趣。後宮美人三千,美女如雲,李純卻向來冇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受。後宮中的那些庸脂俗粉,就不要提了。而貴妃郭氏,繫著王謝,有西子之容,貂蟬之貌,卓文君之才,班婕妤之德,雍容華貴,頗具國母之風采。但李純與她在一起,卻始終冇有兩情相悅的感受,乃至很不舒暢,這是為甚麼呢?李純也說不清楚。是因為按輩分講,郭氏是本身的堂姑?還是因為郭氏彬彬有禮的背後老是讓李純感遭到虛假和造作?又或者因為郭氏的兒子李宥太不成器?……

花謝花又開,春去春再來。長安的春季老是那麼讓人等候,讓人沉醉,讓人回味,那滿城的煙柳,那玄都觀的桃花,那皇宮的牡丹,將長安襯著的更加春意盎然。一個東風沉浸的早晨,李純舒暢的坐在牡丹花海中,潔白的月光灑在這一片花海中,使盛開的牡丹更加鮮豔動聽,成千上萬隻胡蝶在花叢中飛來繞去,構成一幅美好的花開蝶舞圖。正如燈下看美人,月色中賞識盛開的鮮花,也彆有一番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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