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長安遠_第十一章:天街小雨潤如酥 八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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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到他的奏摺,翰林學士李絳氣樂了,你,於頔,一個蠻夷,兒子又不是正妻所生,有甚麼資格迎娶公主,真是癡心妄圖。李純笑了笑,說:“你不懂”,遂將皇女普寧公主嫁給了於季友,且恩禮甚盛。於頔大喜過望,但他的鎮靜冇有持續多長時候,因為李純派人表示他要入朝謝恩,無可何如的於頔隻要乖乖入朝。當然,李純也冇有虐待他,封他為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昔日嬌縱的節度使搖身一變,成了宰相。就如許,恩威並用的天子李純,不費一兵一卒,隻用了一個公主和多少財物,就光複了桀驁不馴的節度使於頔。

總而言之,你說他沽名釣譽也好,你說他附庸風雅也罷,於頔就是如許一個龐大而風趣的人。如許一個龐大而風趣的人,固然心亂如麻,卻毫不會像劉辟、李錡那樣乾傻事,他思來想去,最後決定求婚。對,你冇有看錯,就是求婚,向天子求婚,要求天子將公主嫁給他的兒子於季友。

近似的雅事另有一則,此次的配角是墨客戎昱及其歌妓,故事與崔郊近似,無庸贅言,唯其詩雲“寶鈿香娥翡翠裙,裝成掩泣欲行雲。殷勤好取襄王意,莫朝陽台夢使君”。

但出乎料想的是,於頔並不能算是一個純粹的好人,起碼他不像劉辟、李錡那樣嗜財如命,究竟上他揮金如土,很有昔日孟嘗君的風采:如金州刺史鄭太穆向其獅子大開口,索要“錢一千貫,絹一千疋,器物一千兩,米一千石,奴婢各十人”,且傲慢無禮,說甚麼“分千樹一葉之影,便是濃陰。減四海數滴之泉,便為恩情”。麵對如許的在理要求,於頔一不活力,二不回絕,而是“各依來數一半”賜之,並耐煩的解釋說,因為“戎費之際”,不能“全部其本望也”。又有匡廬隱士符戴,竟然調派一個小小書童帶著寫了寥寥幾行的手劄,乞買山錢百萬。而於頔也如數照付,就彷彿犒賞紙墨衣服一樣隨便。於頔長長的幫助名單上,乃至另有大名鼎鼎的韓愈先生的名字。

劉辟一戰成擒,楊惠琳一起即滅,李錡更是無能,部下反戈一擊,就乖乖束手就擒,如縛豬狗,因而山南東道節度使於頔慌了,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與其他肆意妄行的節度使分歧,張茂昭復甦的認識到,大家羨慕不已的節度使實在是一個大大的圈套,掉進圈套的節度使們,十有八九會賠進本身及其子孫後代的身家性命,為了使其子孫不致習染汙俗,同歸滅亡,他不顧河北諸鎮節度使紛至遝來的遊說和長安天子李純的一再挽留,數次上書,終究得償所願,舉族還朝。

張茂昭的迴歸,對具有背叛傳統的河北來講,無疑是一顆重磅炸彈,也促使那些尚懷張望的節度使們倉促清算行裝,接管長安的呼喚,重新回到久違的帝京。短短幾個月內,長安就改換了幾十個節度使,一時候諸鎮節度使“馳驅門路,俱承命之不暇”。瀟瀟寒雨過後,長安閃現出一派春季的氣味。

昔日嬌縱成性,視長安如無物的節度使們俄然認識到,長安不再是他們眼中曾經的長安了,對長安說不的日子也已經疇昔了,一個完整分歧的期間即將到來。因而,節度使們紛繁踏上了迴歸帝國神都的漫冗長路,長安,李純粹意氣風發的等候著他們的覲見,這此中也包含河北的義武節度使張茂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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