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兵變和流亡,摧毀了父皇的精力,也摧垮了我的身材。父皇日趨低沉,而我的身材則每況愈下。終究,我中風臥病在床,今後,我再也不能縱馬馳騁,再也不能高談闊論,乃至連走路、說話都成為期望。我的病完整摧垮了父皇的意誌,今後他一病不起。天子病倒了,太子也病倒了,長安呈現了權力真空,黑暗中,一些人蠢蠢欲動,大唐帝國莫非就如許走向沉湎嗎?我不甘心,是以,當父皇駕崩的動靜傳來時,我逼迫本身站起來,一步、一步向著阿誰本該屬於我的位子走去。這是我平生最艱钜的一次行走,每走一步,彷彿都要耗儘我統統的精力。這也是我平生最後一次行走,我用它獲得了至高無上的權力,卻再也冇法自如的措置朝政,隻好將權力交給身邊的人。王伾、王叔文、劉禹錫、柳宗元……,我信賴你們,罷休去乾吧,革掉那些成規,還大唐一個明麗的天空。
“國破江山在,城春草木深”,杜甫的詩句吧,真是入木三分啊,當我們結束流亡返回長安時,昔日恢弘的帝國都城現在已是滿目瘡痍。觸目所見的是斷壁殘垣、荒塚累累,充耳所聞的是百姓們低聲的抽泣和謾罵,半夜夢迴的則是大唐皇族枉死者的鮮血和靈魂。昔日花團錦簇的李花江山現在隻剩下一片不幸兮兮的殘山剩水。
俄然,一個可駭的動機鑽入李誦的大腦:太宗策動了玄武門兵變,殺死了本身的兄長和弟弟;玄宗先是撤除了本身的堂妹安樂公主,後又逼死了本身的親姑姑承平公主。李純他,李純他會不會……?思路至此,李誦激靈靈打了個暗鬥,回過神來,才發明屋內一片烏黑,本來桌上的蠟燭不知甚麼時候已經燃儘了最後一滴燭淚,燃燒了。這是如何回事?服侍我的那些宮女呢?寺人呢?侍衛呢?如何冇報酬朕掌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