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告你個便宜買賣……”

葉屠夫罵道：“放你孃的狗屁！”

刁掌櫃嚇得忙退出來。

府衙那邊的家是保不住了，但他隻要保住這官身，將來不愁家業；兒子也保不住了，但譚姨娘肚裡揣著一個，這麼一算，他即是將百口隨身照顧，至於劉夫人……他在內心自辯：不是他不顧妻兒，實在是哀鴻猖獗。

若兒子冇廢，他捨得丟下他們母子嗎？

刁掌櫃也瞥見了他，驚駭萬分。

哀鴻們這纔有些信了，說怪不得承平綢緞莊每天施粥施饅頭那麼少，本來賑災是掩人耳目，是為了轉移官糧，被棍騙的肝火稍一挑逗，便騰空而起。

老仆殺入上房，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劉知府。

劉知府見老仆脫手狠辣，當機立斷要逃脫，不然的話，一旦落入哀鴻手中，彆說官職了，連性命都難保。如果性命不保，銀錢和子嗣也不保。隻要留得性命在，保住官職，纔有機遇反擊，並將喪失的銀兩賺返來。

劉知府不肯深想這題目。

哀鴻們越殺越勇，終大獲全勝。

老仆忙道：“前麵有條河……”

大師這才肯定劉知府和邱批示逃出城了，一個個鄙夷又氣憤，便想要拿他家人泄憤。

刁掌櫃道：“是。”

他低聲對邱批示道：“讓他們擋住。我們先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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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厚糧行大門終究被撞開，不等禁軍殺出來，老仆提著刁掌櫃從後院殺到前院，王壑和葉屠夫忙批示哀鴻衝出來，禁軍被裡外夾攻，手忙腳亂。麵對餓急了、不要命殺來的哀鴻，禁軍不能抵擋，四散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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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們敏捷關上大門。

少時，邱批示也帶著四五個禁軍退到碾米坊，黑夜裡摸上船，船便開往下流。至城門水閘處，邱批示出示令牌，守軍開閘放行，駛向城外禁軍駐地。

“哥哥有何事叮嚀？”

不等他說完，王壑便道：“狗官必定坐船出城了！”

王壑令守住大門，不讓他們出去。

街東頭，刁二貴冒充跟哀鴻一塊罵狗官，又說官商勾搭不止豐厚糧行一家，另有承平綢緞莊。說承平綢緞莊的人每天過來買糧都不給銀子，假借買糧賑災的名義，將官糧運歸去藏起來，等前期漲價再拋出。

他們抓了幾個碾米坊的人來問，公然有人說本來河邊泊著一條大船，不知何時不見了。

內裡，哀鴻們正撞大門。

王壑道：“不成能！往府衙去的路被我們的人堵起來了，他如何逃？這四周也都搜了。”

到中艙坐下，劉知府抱著她安撫道：“彆怕。老爺不會丟下你的。”一麵替她捂著肚子，一麵叮嚀人籌辦，等邱批示一到，便當即開船出城。

他便往內院跑去了。

握著殺豬刀便衝下台階。

他到底惹上了甚麼樣的女人？

他隻當劉知府逃出糧行，回府衙去了，或者藏到彆處，再想不到此人如此惜命，竟然坐船出城了。

葉屠夫不通道：“不會吧？”

王壑閒閒隧道：“叫甚麼？你最好把跟狗官勾搭的事都交代清楚，不然，你百口都跑不掉！”

麵對刁二貴勾引，哀鴻們將信將疑。

刁二貴傳聞能奉迎知府少爺，很喜好，忙去換了一身舊衣裳，又喚了幾個平時愛阿諛他的伴計，悄悄從糧行東小門出來，繞到正麵長街，混入哀鴻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