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妃嬪一聽天子賜死,連嚇帶哀的哭的更短長了,直接把一臉憂色的小廝給哭蒙了。
他要去欽差麵前哭屈!
當雙喜親身捧著聖旨趕到湖廣,然後坐鎮武昌府監督賠償銀的發放以後,一處深宅大院內,幾名手持利刃,魁偉有力的大漢頓時傻了眼。
“大哥,這如何辦?”
湘王府。
姚廣孝還在讚歎,朱棣卻麵如止水,彷彿高僧入定,“好一句萬方有罪、罪在朕躬,孤輸的不冤,小天子這一手自汙其麵,換天下親王今後心悅誠服,值啊,太值啦,棋局已定,有力迴天,姚先生儘早分開順天,逃亡去吧。”
朱棣以目視姚廣孝,“凡是有一絲但願,孤也敢以命相搏,但眼下十死無生必敗之局,孤不能拿孤的妻兒之命去闖,孤不也能拿十餘年裡,隨孤交戰大漠的手足同袍的命去闖。因為他們都是大明的功臣,孤不能讓他們身後揹負叛臣孝子的罵名,死局已成,便讓孤自受吧。”
在武昌宣旨?這是甚麼操縱?
朱柏愣住了,你說老子被誣告也好,真有罪也罷,你倒是來找我鞠問一下啊,老子還在荊州呢,你跑武昌宣哪門子旨。
朱柏顫顫巍巍的拔出王公佩劍,仰天落淚,“卿等皆孤之妃嬪,嫡親耶。今孤被小人讒諂,乃至累及爾等,孤身後恐爾等充邊放逐,必遭欺侮虐待,為保純潔,本日,便委曲爾等隨孤同死。”
朱柏俄然麵色慘白,結實的身子搖搖欲墜,“莫不成,是陛下龍顏大怒,命孤自戕以謝天下?”
協辦嘛,幫手三閣辦公,每日謹身殿小朝會,楊士奇也有資格參與了。
姚廣孝哽住了咽喉,平生第一次跪在朱棣的麵前,以頭頓地,“請王爺斬我頭顱。”
朱棣淡然一笑,舉頭闊步的走出版房,“傳聞高熾添了孩子,小天子給獲得名字,叫瞻基,孤甚是馳唸啊,隻是孤恐怕見不到我的好孫子了,抱憾畢生矣,此孤咎由自取,哈哈哈哈。”
小廝咚咚的叩首,“不是說不查,天子聖諭,萬方有罪罪在朕躬,說王爺是宗親,王爺犯警,乃陛下常日疏於管束怒斥,此番萬般罪惡,自當懲罰陛下一人,統統被假鈔矇騙之百姓,可持假鈔至武昌府,朝廷雙倍補償,至於如何措置王爺您,聖旨裡一個字都冇提啊。”
“孤冇錯!”朱柏一把掙開,“孤死也不戴綠帽子!”
“是。”
姚廣孝不平,“王爺莫要悲觀,大不了,我們領著親信殺入大漠,天大地大,還怕無居住之地?”
說著話,朱棣站起家,居高臨下的看著姚廣孝,“孤奉告你,孤甘願死在小天子的手裡,甘願背上一個不忠不孝的罵名,孤也不成能去大漠,讓後代兒孫,嘲笑孤為輕易性命,化身蠻夷。
朱柏當著本身一眾妻妾吼怒,“孤還冇死呢,何必一副大難臨頭之色,更何況,孤本就無罪,捏造寶鈔之事,乃子虛烏有,當今陛下賢明寬仁,待孤等宗親向來禮敬,此事必予孤明淨。”
在朱允炆的打算中,等過兩年朝局穩定,方孝孺是必然要踢出閣的,屆時解縉和楊士奇這兩個協辦學士就會入替,差點忘了,楊士奇是三楊之一,另有兩個永樂朝的賢相呢,不過不急,跑不掉。
“孤如有犯警,自有宗人府、三法司來拿孤審判,哭哭啼啼的,像甚麼模樣。”
必定是賜死的聖旨,難怪不敢進荊州宣讀,這是怕老子狗急跳牆,殺了這群欽差陪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