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容辭的錯誤,之前該獎懲的已經獎懲過了,該敲打的也敲打過了,這事就應當就此揭過,不必再翻舊賬。
不成想生下來是個女兒也就罷了,那妾室還因難堪產當天就去了,伉儷兩個都誠懇仁慈,雖生在富朱紫家,也不是那等視性命為草芥的人,這因為私心求子而鬨出了性命,自是非常慚愧,今後便也歇了那生兒子的心,隻守著女兒過日子罷了,感覺如何著也能關照著女兒嫁了人生了子,也充足了。
接著容辭感受本身的手被緊緊地握了一下,感遭到了那隻枯燥的、屬於白叟的手上那深切的線條和沉穩的力道:“四丫頭,不管你現在幾歲,嫁了人就是大人了,在夫家不成調皮,我曉得你事母至孝,以後對公公婆母也要向對你母親那樣,恪儘孝道,這纔是我們許家嫁出去的好女人。”
現在許容菀一時憤恚,也顧不得甚麼嬌羞不嬌羞了,她氣的柳眉倒豎:“我甚麼時候出嫁,哪有你來講的份,你不過是個……”
聽聽聽聽!這說的叫甚麼話?
……
這已經是已婚婦人才氣說出口的話了,許容菀如果要臉,在大庭廣眾之下聽到“出閣”二字,就必須遵循時下的民風端方,立即做出嬌羞不已的神采,然後保持沉默,不然會被腹誹“不矜持”。
她抬手喚顧宗霖和容辭上前來,握住兩人的手,因為目炫,又眯著眼看了顧宗霖好久,才道:“我之前就看你不錯,現在公然長得更加出息了。”說著拍了拍他的手,又道:“我這孫女性子內疚,也不大愛說話,但倒是個知心的,行事從不出不對,我隻盼著你能好好待她,今後相互攙扶,也不負我這一番囑托了。”
許容菀這時倒躊躇了,她畏縮道:“賞她幾個耳光還使得,打爛臉……這倒是不必吧……”
她微微屈膝,至心真意應道:“孫女多謝老太太教誨。”
而如許的女人,竟然是他們許家的當家主母――想到這個郭氏就頭疼。
現在容辭的身份已經不是當初在府裡任打任罰的四女人了,她現在是龔毅侯顧家的兒媳婦兒,是維繫著許顧兩家聯婚乾係的紐帶,她過得好了,天然給許家長臉,許家好了,她在夫家也能立得住,二者冇有牴觸,反而有共同好處,如此為何不敦睦相處,非要去糾結過往,平增仇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