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韻蘭留在原地，本來冇有涓滴神采的臉上閃現出了一個極淺的笑。

王氏看了她一眼：“這事待會兒再說。”

顧宗齊低聲道：“又讓母親擔憂了，比來也不知如何了，倒比先前更輕易抱病，現在剛好些了，就又添新症。”

她上前了幾步，側著耳朵更清楚的聞聲了那邊在說些甚麼：

……

“我、我們甚麼也冇說，求夫人饒命啊！”

幾人正在談笑，李嬤嬤從內裡走了出去，到容辭身邊抬高嗓音道：“那邊傳出動靜，說老夫人，冇了！”

容辭笑道：“這不是更好麼……說來她們安排的比我們殷勤多了，唱唸做打一個不漏，起承轉合樣樣具有，真是好一齣大戲啊。”

“可不是嘛，傳聞她從小就死了親爹，命硬的連個兄弟都容不下，剛嫁進我們府裡才幾天哪？老夫人就冇了。”

“女人？女人！”

王氏沉著臉：“聽誰說的？”

“這話何解？”

“這麼說來，真的是二奶奶的命硬嘍？”

王氏聽到這裡便如有所思，她昂首看了一眼跟著她的陪嫁王嬤嬤，王嬤嬤當即會心，當下帶了幾個婆子，衝了出去，把閒談的那幾小我堵了嘴，帶到了王氏麵前。

“這麼說倒也有些事理，那你說我們大爺的病……”

那婆子嚇得連滾帶爬：“不是我，大奶奶，這個當真不是我說的！是、是秋實說的！”

“你也說是病了好幾年了，但為甚麼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比及二奶奶進門纔出事。”

這話說了冇幾個時候，正院那邊就遣了人來傳話：“二奶奶，夫人有事叮嚀，請您去正堂一趟。”

王韻蘭擔憂道：“可二弟妹那邊……”

容辭自是曉得李嬤嬤的手腕，她進府不過一個多月，這府裡誰是誰的親戚，誰是誰的仇家，誰公開裡為誰做事，都曉得了個八九不離十，顧老夫人病了這有好幾年，邇來已經不省人事了，她屋裡服侍的下人油水也少的不幸，李嬤嬤不過巧施利誘，便打通了很多人，她獲得的動靜，老是準的。

“還敢打草率眼！你們說二奶奶甚麼？”

畢竟長幼有序，顧宗齊和王韻蘭住的文欣閣此時要比三省院大上一點，王氏走進顧宗齊的屋子，進門便是濃烈的藥氣，便不由皺緊了眉頭，等見到兒子躺在床上，麵色慘白，冇有一絲赤色，就更心疼了。

她這麼一說，王氏就想起來了，這秋實還是從她屋裡出去的，當初是因為孫氏懷了燁哥兒，王韻蘭卻久冇有身孕，她就從丫頭裡選了個看上去最好生養的指給了大兒子作通房，此人便是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