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做當然是有考量的。在和許家來往的時候,她也見過許容辭,舉止有度,模樣兒也非常出挑,因為自幼喪父,母親也不是甚麼凶暴性子,是以脾氣比較和順。她冇有父兄撐腰,也不得家裡長輩的寵嬖,但到底算得上是伯府的嫡出蜜斯,冇有裡子,好歹麵子上是過得去的。
這會兒天正矇矇亮,院子裡並冇有人走動。容辭沿著抄手遊廊漸漸的漫步,感受著涼沁沁的氛圍,感覺這好久冇住過的院子也彆有風味,起碼必看了好幾年的屋裡的安排要敬愛的多。
容辭笑著道:“已經冇有睡意了,我精力著呢。”
鎖朱氣道:“誰說兩清的?您本來就不欠他們家甚麼,如果不是他們把汙水往您頭上扣,又如何會產生那種事,依我看,他們纔是禍首禍首!”
斂青的眼圈紅了,鎖朱更是幾近掉下淚來:“她們……他們欺人太過……”她忍不住摟住容辭開端抽泣:“……我不幸的女人啊……”
至於如何向靖遠伯解釋換人這件事,必定不能直說,畢竟和木已成舟以後的息事寧人不一樣,許家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家,還乾不出明知是火坑,還要把孩子嫁出來的事。
鎖朱進門瞥見容辭站在地上,趕緊去給她披了件衣服,低聲道:“女人……不、奶奶,您如何這麼早就起家了,現在才方纔卯時初刻,還早著呢。”
容辭看著鏡子裡的本身,笑著拍了拍斂青的手:“你的目光一貫很好,按你想的來吧。”
因而王氏在提親的時候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彷彿是有難言之隱,又在靖遠伯夫人的詰問下,表示容辭曾跟顧宗霖見過麵,然後顧宗霖就改了主張。
容辭的笑帶了一點涼薄的冷意:“我是哪個名牌兒上的人?也值得靖遠伯府為了這點事和恭毅侯翻臉。”
如許一來,結婚以後她必然不敢向孃家抱怨,就算她說了,靖遠伯佳耦也不見得會為了一個庶兄之女與姻親大動兵戈。
最後她梳了墮馬髻,選了金嵌石榴石藍寶步搖,又用一串兒鑲著藍寶石的髮針抿住鬢角,耳環帶了金鑲南珠的耳墜,臉上隻薄薄塗了一點脂粉,淺淺的描了兩筆眉。腕上套了金絞絲鐲子,衣服則在交領褶裙外加了比較正式的紅底繡銀蝶穿花長袖褙子。
……
這類冇有睡意的感受不像宿世,腦筋裡混渾沌沌,乏的要命卻睡不著,現在她的感受前所未有的好,彷彿骨子裡都透著精力。
鎖朱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憋不住問了:“好女人,您快說吧,昨晚到底是如何回事,您跟姑爺說了甚麼?”
她俄然頓住了。
恭毅侯府現下遠冇有十五年後權勢,但顧宗霖身為侯爺的嫡次子也冇受甚麼委曲,他住的三省堂雖冇有他襲爵以後的豪華氣度,但也是府裡數一數二的大院子。
感謝你們一向陪著我,感謝你們被趕出府去還想方設法來看我,感謝你們讓我終究在這麼多年後再次感遭到了有人體貼的滋味……
這個院子容辭住了五年,直到她二十歲那一年搬到了靜本院,也算得上是熟諳了。
當初顧宗霖過了適婚春秋還冇結婚,恭毅侯夫人天然非常焦急,恰好顧宗霖說不立業不結婚,在婚事上非常對付,王氏隻能本身公開裡找家世合適的閨秀,最後發明靖遠伯的嫡次女是個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