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榮娘肯贈畫,瑤娘才抬起眼,又驚又喜地說道,“如此墨寶當真肯送與我?”
省去了見外的禮節,三位小娘子有說有笑地到了西苑,溫榮先引著嬋娘與瑤娘去阿孃配房,林氏見了孃家兩位小娘子自是歡樂不已,拉動手說了一會話,又問了甄氏的好,才讓溫榮帶了兩位娘子去玩。
溫蔓見是方氏,倉猝起家拜禮,惶恐地說道,“阿孃的叮嚀蔓娘不敢有涓滴怠慢,”溫蔓微微抬眼看了看方氏,膽小地說道,“林府二位娘子是來看望三房的,到西苑後需先去三伯母那問安,且榮娘隻是承諾了兒與她們弈棋……蔓娘與她們並無友情,遂不敢冒昧的疇昔,榮娘是取信的,合適時必會遣婢子來尋蔓娘,還請阿孃莫怪。”
次日一早,中書令府的油壁馬車停在了國公府大門前,婢女將兩位娘子迎進國公府,溫榮亦早早地帶著綠佩與碧荷在天井遊廊處等待。
“我可不敢說,如果瑤娘不再喜好奔馬,轉而看上牡丹了,我豈不是罪惡。”溫榮搖著團扇,神采凝重,故作了一本端莊。
溫榮擺過瑤孃的肩膀,笑著報歉道,“好瑤娘,是我們錯了,榮娘給你賠不是了可好,我不但奉告你這墨寶出自誰手,還贈你一幅如何。”
“榮娘,如果你畫的,那我也要帶一幅歸去。”嬋娘可不客氣。
溫榮為嬋娘與瑤娘斟了茶,笑著問道,“瑤娘但是如願熟諳了作畫之人?叫我說了,瑤娘可得把畫學了,好互贈墨寶做信物,不知是哪位大師能有幸獲得瑤孃的珍罕墨寶。”
“還說呢,被瑤娘一鬨,那位大師但是不敢再送畫與琛郎了,奔馬圖都巴不得收了歸去。”嬋娘捂嘴嗤嗤直笑。
溫榮眉眼含笑地看著兩姊妹,並未幾搭話,隻是獵奇那被瑤娘嚇著的大師是誰?
嬋娘不忘揭瑤娘老底,笑怪道,“瑤娘不過不懂裝懂,本身不會畫,還喜好去評說人,榮娘你是不知,兩年前她迷上了一幅奔馬圖,纏著琛郎要熟諳作畫之人,鬨了大笑話。”
溫榮配房安插的乾淨素雅,比起普通貴家娘子,少了熏香花飾,卻多了筆硯墨寶,書案上摞了滿滿的書,正牆上掛了三幅牡丹圖,一幅單瓣紅雲飛片硃砂壘,一幅托桂胡粉藍田玉,一幅百花展翠瑤池春,色采明豔,線條溫和逼真,美好絕倫如置身牡丹盛宴普通。
“纔不會呢,我對他……”瑤娘臉再次刷的通紅,“我道你是知心的,一心與你靠近,你卻來諷刺了我。”瑤娘彆過臉,當真的不再理溫榮與嬋娘。
溫榮見瑤娘臉紅得快滴血,也不強問,隻抿嘴滑頭一笑,再企圖味深長的目光打量瑤娘。
嬋娘迷棋,溫榮擅畫於嬋娘而言是錦上添花,傳授棋藝纔是雪中送炭。
溫榮自不會憐惜,承諾了得空特地為嬋娘與瑤娘畫上一幅,瑤娘纏著榮娘現在就畫,見此嬋娘急壞了,倉猝說道,“本日是來與榮娘學棋的,琛郎那道棋局還要榮娘幫手解呢。”
嬋娘與瑤娘麵麵相覷,非常驚奇,隻是驚奇未幾時即成了驚羨,榮娘本就聰明過人,不似普通貴家娘子,若非如此,她們亦不會至心想與她交好。
“哼,你們都渾談笑話我,”瑤娘撅嘴瞪眼,氣哼哼地一屁股坐在了圈椅上,隻是臉頰上的嬌羞粉紅與眼裡的熠熠生輝,出售了她萌動著情素的心機,瑤娘緩了緩,表情平複後才又說道,“榮娘還未奉告我這三色牡丹是出自誰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