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所言倒是與溫榮心中所想普通無二,隻是她卻不能如此和軒郎說了,進士科要考的門類,都應好好學和影象的,遂勸道,“五皇子所言很有事理,高祖立朝即崇尚勵精圖治、務實無華,五皇子為皇室中人,自當謹遵教誨,可天子選吏倒是又有另一番考慮的,儒學典範為德才之基,而吏乾中修史、編書、擬詔更是離不開雕蟲的文筆,如此一來,隻要學好了帖經與雜文,纔可勝任了吏位。”
厥後同有很多敬慕王積新棋藝的人前來拜師,可王積新卻一名弟子也未收,他的棋藝現在已失傳,留給世人的皆是極其難明的、破鈔很多大師畢生心血也未解開的珍瓏棋局。
自古棋藝過人的大師,皆不肯等閒收弟子,一部分人是因需憑了這技藝餬口,另一部分人則是自視甚高,不肯叫彆人擾了清淨。
“榮娘,林大郎提到了昨日你至中書令府,幫林大娘子解開棋局的事,坦言了非常敬佩你的棋藝。說來忸捏,做兄長的,卻不如mm。”溫景軒自嘲地說道,固然他獵奇為何榮孃的棋藝俄然大進,可畢竟是寵了十幾年的mm,得了彆人獎飾,內心還是高傲的。
在杭州郡時,家中雖請了西席,卻未曾按科舉的套路教習過,大哥雖是聰明有才,隻是那纔不在科舉測驗上,看軒郎的委曲神采,想必是因功課不過關,被林家大郎說了,溫榮輕聲說道,“俗話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忠告順耳利於行,有些話聽著峻厲了些,倒是能催促了人的,隻要儘力進步了,又何嘗擔憂得不到賞識與承認呢。”
溫景軒有幾分躊躇,擺佈不過還是說了,“五皇子雖未與我說話,可他同林大郎是交好的,無事翻看了我的功課,五皇子向林大郎抱怨,說科舉測驗中古板有趣的第一試帖經早該擯斥了,不過是死記硬背的影象工夫,離學問研博相去甚遠,而第二試雜文詩賦的比重過大,隻考量了文才而非吏乾,”溫景軒略停了停又說道,“聽了五皇子所言,倒是隻剩下試策另有可取之處了。”
如此相較,倒是榮孃的表情更寬些。
三十四年前,尊為嘉宜郡主的溫老夫人與國公大夫人謝氏同日產子,而嘉宜郡主早已覬覦了那國公爵位,故事前打通了兩處的接生婆子,並以謝氏母子的安危,恐嚇勒迫謝氏的貼身侍婢禾鈴。
“林大郎本日來尋大哥但是另有其他事麼。”溫榮有聽阿孃說,林家大郎來歲正月就要進貢院了,是被府裡盯著讀書的,管得非常峻厲,莫非真因一局棋,就巴巴兒大老遠地與五皇子去衡山書院麼。
溫榮笑著點點頭,“林家大娘子與二孃子皆是好相與的,她們情願與我弈棋,自是再好不過了。”
易子事成後,本該是黎國公府嫡出宗子的溫世珩成了嘉宜郡主第三子,而國公府大夫人卻隻生了一名女娘……
溫榮聽聞笑道,“大哥常日裡讀書辛苦了,能夠與榮娘對上一兩局,說不得大哥某日也頓悟了呢。”
黎國公府祥安堂內一如平常地彌散著濃烈的蘇合新香,溫老夫人把玩著鎏金魚龍紋銀香囊,闔著眼,麵露不耐,她已曉得了三房前去原黎國公府舊宅看望謝氏的事,對三房心生不滿,不過是才返來了幾日,便不知消停的四周走動,普通官宦人家倒也罷了,恰好去看那無用的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