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溫榮內心的一塊石頭緩緩落地,聲音也隨之輕巧起來,不免戲謔丹陽幾句,“我阿爺還在大理寺關著呢,哪能使喚的動駙馬爺,你可莫要將氣胡亂撒在我身上。”
本日端陽節宮宴擺在興慶宮的旖瀾廳裡。見時候到了,王淑妃起家領宮中貴女們分著花萼相輝樓,前去旖瀾廳用宴。
丹陽公主目光環顧了來賓席一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不一會兒靠近溫榮,抬高聲音說道,“本年的宮宴是王淑妃安排和主持的,宮裡向來正視此類節日的宴席,往年哪次不是破鈔大量錢帛,可本年卻分歧了,賢人要求統統從簡,”丹陽頓了頓,又說道,“宮宴辦的麵子與否,直接乾係到宮中的顏麵,既要辦的好又要省錢,倒是難堪王淑妃了。”
世人起家拜見了聖主。
聽言,謝琳娘兩手緊緊扯著繡石榴蓮子紋的錦帕,神采雖慘白,卻也未過分慌亂。
溫榮一邊說一邊撫袖起家,“你們先聊罷,我出去則個。”
“隨你如何說罷,我倒是不作陪了。”溫榮朝丹陽和琳娘笑了笑,執錦帕輕抵鼻尖。自側殿徐行走出,下了花萼相輝樓後才倉促忙忙地去尋桐禮。
謝琳娘搖了點頭,說道,“宮裡局勢瞬息竄改。三皇子身邊不能少了人幫襯,我一介女娘能有何事。遂隻帶了婢女過來,如果派婢子疇昔傳話。過分顯眼,少不得誤了他們的事。”
隻見睿宗帝一襲明黃盤龍錦袍,髮髻高束金累絲米珠細攢九盤龍金冠,行動雖緩,倒是資質嚴肅,其身後的二皇子、三皇子等人亦是沉穩精乾,英姿不凡。
溫榮雖感覺三皇子應當命貼身侍衛庇護琳娘,卻也不便批評彆人家事,並且曉得琳娘這般為三皇子考慮後,溫榮倒有幾分慚愧。
溫榮輕拍掉丹陽的手,笑問道,“五駙馬去那邊出公差,需多少光陰。”
三人又笑鬨了一會,那些在花萼長廊觀龍舟競渡的貴女才連續回到內殿,丹陽差人去問了龍舟競渡的成果,公然是宮中朱紫的漆桐油紅血龍舟拔得了頭籌,一會宮宴上聖主還將親身為得勝的力士頒綵緞和雕祥雲紋的銀盤。
“丹陽這是如何了?才一會兒工夫,跟吃了爆仗似的,一肚子火氣。”溫榮叮嚀宮婢擺了錦杌靠住,迷惑地瞧著丹陽公主。
現在聖朝可算富強承平,特彆淮南道、江南道、河南道一帶是五穀歉收,極儘富庶安樂,遺憾的是邊陲西蕃不肯循分,隴西未平,並汾亦未光複,思及此,睿宗帝是寢食難安,而朝堂裡眾皇子的爭鋒之勢,更是睿宗帝心尖上一碰就疼的芒刺。
由宮婢引著來到偏殿,待見到她二人,溫榮朝琳娘頜首笑道,“龍舟怎這般快結束了,但是朝廷的紅血龍舟拔得了頭籌?”
謝琳娘垂首悄聲與溫榮說道,“榮娘,此事我會防備,德陽與我們同席用宴,四周都是王淑妃的人,想來她不敢那般大膽對我等倒黴。我隻是擔憂三皇子和五皇子,你是否讓桐禮傳話與他二人,雖說能夠是畫蛇添足,好歹我們圖個放心。”
本日溫榮進宮,皇宮四周皆有侍衛巡查,李晟不消擔憂她的安然,隻考慮到宮渾家事龐大。桐禮常平常隨李晟入宮,熟知宮內事什,遂命桐禮聽候溫榮調派,以防突發的事情。
丹陽忍俊不由,“榮娘還未開口了,你卻言之鑿鑿,好似你瞧見過淮南與江南一帶山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