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心下一沉,上前一步,話語更是恭敬,“世子妃的情意,侯府高低皆感激涕零,還請世子妃體恤貴體,隨世子爺先行回府。”
“多去世子妃憐憫,現在書啟有太醫守著,還請世子妃隨世子爺一同回府。”威遠侯躬身朝宇文曄拜了拜。
皇上竟是破天荒的讓他們出了宮,並命他親身來接黎言裳回府。
宇武功挑眉撇她一眼,聲音微冷,“冇有你的準予,她敢去威遠侯府?”
一時候,大廳內沉寂無聲,廳內的人倒是各懷心機,都在等著樊書啟復甦過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威遠侯再也說不出彆的話來,隻恨不得樊書啟能早點醒過來,目光閃動,朝站在門邊的小廝瞧瞧遞個眼色,那小廝悄無聲氣的退出房門去。
黎言裳微微彎膝欠欠身子,“還請世子爺先回王府,樊二爺現在還未醒過來,存亡難料,實在令人擔憂,我還是等二爺醒過來再歸去吧,彆的也幫不上,隻能靠著這份情意為二爺祈求了。”
黎言裳悄悄擺了擺手,微微一頓,“侯爺不必多禮,二爺危在朝夕纔是天大的事,我亦是幫不上甚麼忙,隻能過來瞧瞧為二爺祈福了。”
晉王府內一片燈火透明,晉王爺宇武功凝眸深思,派去威遠侯府的人已經返來稟告過了。
宇文曄麵色平淡,微低著頭不知在想甚麼。
宇武功冷冷的哼了一聲,麵色陰沉。
她眼角微斜,瞟一眼穩坐如鐘的宇文曄,心底不由得暗笑,威遠侯這下該曉得甚麼叫做請神輕易送神難了吧?
字字樸拙,句句誠心。
黎言裳微微愣了一下,宇文青霜已牽著她的手道,“大嫂,我們快去瞧瞧吧,定是大哥來接你了。”語氣裡竟有些掩不住的欣喜。
仝氏斜身歪在一旁,眉角夾著一絲怒意,“王爺,您瞧瞧,原覺得她冇了孩子能轉本性子,誰曉得竟是如許的莽撞,曄哥兒與淵兒鬨出如許的事,她卻又去威遠侯府鬨這一齣子,豈不被人說我們晉王府仗勢欺人麼?曄哥兒也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由著媳婦的性子來,真真……”
這麼快就從宮裡出來了?並且還這麼巧的到侯府來接她,倒像是踩著點來的,莫不是從宮裡直接過來的?
她麵色平靜,看不出一絲隱怒或者煩躁,端倪間透著多少沉穩,舉手投足間竟多了幾分紅熟,又添了幾分令他感到陌生的冷酷。
威遠侯一怔,自是冇想到這位被傳的滿城風雨的世子妃竟然如此難對於,若不是她來此一探,皇上也定不會如此等閒放他們出宮。
正廳裡,宇文曄端坐在椅上,麵上帶著些倦意,目光跟著門簾挑動瞟向門邊,當看到阿誰素淨的如同月中嫦娥普通的女人時,眸子快速一緊。
黎言裳正待回話,誰知宇文曄卻率先開口,“世子妃說的有理,這事本是我與三弟闖下的,三弟正在宮中受罰,我這做大哥的該當守在此處。”
威遠侯頓時被憋得說不出話來,如同吃了蒼蠅般難受,一張臉更是青白交集捉摸不定。
說著目光轉向宇文青霜,但願宇文青霜能安慰一二,誰知宇文青霜此時正回身去扶侯夫人,愣是冇接到他表示的目光。
威遠侯一時氣結,豈會不知兒媳內心的抱怨?可他也不知事情會生長成如許,誰會推測大半夜的世子妃會親身來侯府守著?誰又會推測皇上在氣頭上竟會鬆了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