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張畫著三個畫像的,也未曾見?”
這一覺黎言裳睡得昏昏沉沉,奇特的是並未做夢,清平淡淡的,似醒似睡。
輕柔的聲音裡帶著些淒楚,勾弄的民氣閒逛。
緊接著江媽媽走出去,手上端著個盤子,盤子上擺放著幾個小碟子,“世子妃,您醒了,該吃點東西了,我給您做了平淡的小菜,另有八寶蓮子羹。”
江媽媽這才放了心,走到床邊,“姐兒快起來用飯吧。”
“吃不下也不要勉強了。太醫說你服藥光陰尚短,藥效還未對你身子形成傷害,你且不成多想。”宇文曄輕聲安撫她。
他微微一愣,輕移腳步進門,走到桌前,刹時便愣住了。
在床前鵠立很久,他才緩緩轉過身,將桌上的兩張紙疊放在一起,塞進衣袖裡,又輕手重腳的退出去。
她俄然想道,“媽媽,放在最上頭的兩張紙你看到了麼?我睡之火線才寫的。”
夜色覆蓋在晉王府的上空,亭湖院裡溫馨的如同無人之所。
看來她賭對了,起碼賭對了一半,在不能采納任何辦法的環境下,她臨時就要靜觀其變了。
字體被水浸濕了,有些恍惚。
江媽媽見她如此正視,有些嚴峻,“那應當是被世子爺拿走了,甚麼東西?很首要嗎?世子爺看得看不得?”
黎言裳裂開嘴嘿嘿一笑,“當然看得,專門給他看得,拿走更好。”
宇文曄眼眸低垂,掃過她的臉,將她攬在懷裡。
他的心在沉寂的黑暗裡遲緩翻開,迎著那束陽光,升起了點點暖意。
江媽媽搖點頭,“還是我拿出來的那些,每一張是剛寫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江媽媽仍舊搖著頭,“確切冇有。”
江媽媽察言觀色,見宇文曄眉間不似方纔那般冷硬,心底頓時緩了緩,應道,“世子爺放心,奴婢們必然好生服侍著世子妃。”
當她醒來的時候,天氣已經完整黑下來,房裡的燈早已點了起來,她才微微一動,外頭就傳來了排闥的聲音。
黎言裳緊皺著眉頭展開眼,懶得轉動,“這麼晚了,我這一覺睡的太長了。”她轉頭看看桌上,已經空空如也,奇道,“如何都收起來了?”
宇文曄粗黑的眉毛挑了挑,目光落在禁閉的房門上,淡淡道,“你們都去忙吧,我出來看看。”
江媽媽眼角斜了斜,瞥見宇文曄衣角,輕聲道,“該做甚麼做甚麼。”
江媽媽將盤子放在桌上,將上頭的菜一樣一樣拿出來,“世子妃,您睡了後,世子爺來了,該看的都已經看到了,奴婢就趁您睡覺的時候都收起來了。”
安如曦卻苦笑了笑,眼角漸漸紅了,“表哥,我不是身子難受,也不是多想,我是內心難過,我進王府隻是為了能陪在表哥身邊,能做表哥的知心人,能為表哥生幾個標緻敬愛的孩子,這平生足矣。也是我最大的滿足。但是現在……”
安如曦和婉的點點頭,抬眸看了看宇文曄,眸中柔情萬千,點點淚光說不出的我見猶憐,“表哥,感謝你對我這麼好。”
江媽媽仍舊立在門口,見他出來,擔憂的叫了聲,“世子爺。”
他悄悄的看著她,她沉寂的臉上彷彿披髮著一層光暈,淡淡的安溫馨靜的,再也不似之前那般時候帶著警戒。
眼裡的淚終究順著眼角滑下來,沿著光滑嫩白的臉頰一向滑到嘴邊,帶著澀澀的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