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裳淡淡的笑了笑,帶著些澀澀苦意,彷彿一陣感喟,“人老是會變得。”
黎言裳點點頭,麵色安然,“媳婦身為世子妃,又是青霜的大嫂,論理也算是那位二爺的嫂嫂,母切身材不適,我替母親去瞧瞧這位二爺,也算是我們晉王府的一番情意。這事兒是世子爺跟三弟引發來的,媳婦上門報歉,也是常理。”
黎言裳眉角微蹙,初來乍到,她對宇文曄的環境體味的並未幾,明顯是個舞文弄墨隻知風花雪月的大族後輩,卻又瞧不出內底來,不然以仝氏那樣的脾氣,又怎會答應他安安穩穩做了這麼多年的世子爺?
隻在床上歪了半晌,黎言裳便被外頭喧鬨的聲音吵醒了,屋內燭光搖擺,映照的百般物什朦昏黃朧。
晉王妃的心她豈有不知之理?這些年他們夾在王妃與世子爺之間,如同在夾縫裡偷偷喘氣,日子卻也不好過。
但是,宇文曄是值得她托付至心的夫君嗎?他現在對她已是恨之入骨,恨嗎?
幾句話說完,竟然嗆出一陣咳嗽來。
出了房門,一陣寒氣襲上來,黎言裳不由打個寒噤,伸手扯扯衣角,將脖子縮在豐富的大衣裡。
這一次她們冇被擋在外頭,而是金枝親身打了簾子請她們出來。
萬氏微微一愣,黎言裳如許至心的話她還是頭一次聽到,遂低聲道,“大嫂,您跟之前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萬氏走上來與黎言裳並排往前走,“大嫂也不要太擔憂,郡王爺已經出門刺探動靜去了,不管如何,皇上總會顧忌我們王府的麵子,天亮前大哥定然能返來的。”
黎言裳不由在心底歎口氣,現在的她又何嘗不是這般?如同這擺佈扭捏的燈籠,被風吹著掙紮著卻畢竟逃不過那一根線。
金枝應了一聲下去尋人。
這具身子的仆人死的時候也該是不瞑目標吧,或許正因為如此,才招來本身的靈魂替她持續活下去,既如此,便要好好的活一番。
仝氏又想了想,方纔道,“金枝,找幾個穩妥的婆子跟世子妃去一趟威遠侯府,如有差池,謹慎狗命。”
萬氏也疾步上前,端了桌上茶水遞上去,低聲安慰,“母親,這事兒也趕巧了,誰也不曉得那樊家二爺竟是如許的弱不由風,三弟平日裡也不是如許的性子,竟然全都趕在一起了,您消消氣纔好。”
仝氏心底微動,這一番話是正理,任誰也挑不出弊端來,主動總比被動要好,但對黎言裳,她很有些思疑,她竟然有如許的度量?親身上門報歉?萬一弄巧成拙,豈不又是一樁費事事?
仝氏的思路緩慢的扭轉著,不過,如果真的辦砸了,也不必然是好事,這但是世子妃親身往世子爺臉上爭光,倒是怪不得她的。
而抓住男人的心,靠的不是爭不是搶,亦是一樣的拿心去互換,托付至心方可獲得另一顆至心。
仝氏竟是如許的沉不住氣,連威遠侯都罵出來了,黎言裳倒有些驚奇,她心底微微一動,遂上前一步,蹙著眉角說道,“母親,威遠侯府的人已認定是我們晉王府惹下的事,這步地怕是不肯罷休了,既如此,我們也不好再遁藏了,不如讓媳婦去一趟威遠侯府,一來能夠探探那位二爺的景象,二來也能夠摸一摸威遠侯府到底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