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房，王氏對遍各處禮單，查明家廟供奉的香火，以及家樂班子的賞例……叮嚀婆子們做事，道：“這幾日我得不時夙起去老祖宗那邊服侍，來回折騰，怕比住在那邊還費事幾倍……咱房裡的事也很多，冬衣量身、開庫關庫……另有周氏那邊，她月份也大了，各色物件都得備下，又嚷著吃不進東西，我不盯著，實在犯難。”

寧禎揚和傅雲天兩人見顧長清和蘇問弦各有所思，一時也沉默不語。

王氏親信婆子們幫著辦理分裝，見她出去，蘇妙娣和王氏兩人同時往蘇妙真看來，王氏招手笑道：“可巧，我這裡有樁希奇事呢。”

顧長清扶額苦笑，看一眼寧禎揚看一眼蘇問弦，道：“我可半句冇說。”

人出院後，其彆人也被打收回去。

中午，蘇妙真往王氏房裡來，瞧見蘇妙娣的幾位貼身侍女都立在外頭，內堂地下襬很多紅盒，多數是冬至祭禮並各府禮品。

蘇妙娣點頭道：“周姨娘性子左，當日真兒那般……我也怕她記恨真兒，和婆子們瞎嚼舌，倒是考慮得不周，該回了娘纔是……”

王氏喜得合不攏嘴，仍嗔道：“你們倆啊，平白從本身私房裡摳出來東西給她，莫非我做主母的，本日這冬至，竟不給她備東西了，讓人曉得，還說反而襯出來我不如兩個女兒賢達了？”

搬著小杌子挪到蘇妙娣身邊，抓著蘇妙娣的手喜滋滋說：“我就曉得姐姐最疼我了，瞧，娘都冇想著替我拉攏周姨娘，姐姐卻先想到這層……”

回了府傅夫人累得頭昏，傅雲天小意服侍，隻讓傅夫人又笑又氣，先打發人去成山伯府問老太君安，才安撫兒子：“許夫人看著雖不大甘心，但娘能夠給你磨一磨，我早說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且等著吧，倒彆在我麵前礙眼了。”

早間蘇妙真差人送東西疇昔，是因為記起冬至佳節，周姨娘單獨禁足內院，必定生忿。她本身不懼牢騷，姐姐蘇妙娣卻心機重。故而考慮，不若以蘇妙娣名義施恩周姨娘，讓她乘了蘇妙娣的情，今後不再攪風攪雨針對蘇妙娣。誰料蘇妙娣竟然懷了和本身普通的心機。

王氏陶氏幾人聽她說心煩，三人手足無措，俱都臉上無光。蘇妙真曉得蘇母仍對王氏心存芥蒂，前日王氏過來存候時，還叮嚀她多安排彆的兩個姨娘服侍。至於對陶氏的不滿，多數是因著年下家事繁忙，蘇母故意讓彆的兩個兒媳幫著弄，陶氏有些捨不得事權，應得慢了些，讓蘇母生疑。至於衛氏，蘇母一貫對這庶子媳婦普通。

蘇問弦神采穩定道：“不過偶思，豈敢居功。”

顧長清立時道：“誠瑾，你既願把這體例施於百姓百姓，我如何能不動容，你且放心，我立時修書一封，將此中利弊奉告祖父，讓他上書陳情，如此，蘇伯父也能解後顧之憂。”

……

三人說話間，有婆子在窗外回話，說已經去太病院請人了，陶氏說王氏若辦理好過節的物件便能夠疇昔了。王氏鼓掌惱道：“隻顧著查各處的禮單，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實在不該，走，去瞧瞧你祖母。”

蘇妙真剛有一話，外頭吵嚷著，掀簾子出去了金姨娘，過來叩首謝賞，王氏淡淡地和她說幾句便打發她出去，金姨娘抿嘴笑道：“太太這些日子還得服侍老祖宗……那我本日也就不煩太太了，適值見老爺返來等我去書房服侍，我也得去賀個節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