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兩個相差不過四歲,此時相對而立卻構成了激烈的對比。
許徵上前一步,拱手施禮:“侄兒許徵,見過姨母。”
正值妙齡的少女如同枝頭待放的花苞,都是鮮嫩動聽的。年僅十四歲的許瑾瑜,更是格外的斑斕。氣質溫婉沉寂,悄悄的站在那兒,如同一塊希世珍玉。那雙清澈黑亮的眼眸,好像一汪清冽的潭水,使情麵不自禁的深陷此中。
她被囚禁在田莊裡,許徵因為她泥足深陷。
何媽媽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許徵先一步下來,然後扶著鄒氏和許瑾瑜下了馬車。
鄒氏清算起腦海中知悉的侯府環境,很快拿定了主張。
“威寧侯府到了,請太太少爺蜜斯上馬車。”
顧氏一死,紀妧再出嫁,這威寧侯府就完整成了小鄒氏的天下。
再然後,許徵被斬首,鄒氏他殺身亡。
當年她風景出嫁的時候,小鄒氏隻是鄒府裡不受寵的庶女。她隨丈夫出京到差的那一年,小鄒氏嫁給威寧侯做了後妻。現在小鄒氏是堂堂二品誥命夫人,她這個嫡出的長姐卻隻是一個從四品同知的遺孀。
何媽媽一起引著世人進了汀蘭院。
小鄒氏身為繼母,執掌侯府中饋,和兒媳顧氏的乾係自是奧妙。至於紀妧,畢竟是即將出嫁的女人,就算心中有些芥蒂也無需閃現。
身後,火光映天。
千裡迢迢遠道而來投奔親妹,可這位已經做了威寧侯夫人十幾年未曾見過的mm,架子拿的未免太高了一些。竟連出門迎一迎也不肯,隻打發了身邊的丫環過來相迎......
這個女子,就是威寧侯夫人小鄒氏。
許瑾瑜抬眸,敏捷的掠過匾額上“威寧侯府”四個字,唇角浮起一絲嘲笑,旋即隱冇。
即使最後她拚儘統統報了仇,可枉死的人不能複活。許徵鄒氏初夏已經永久的長眠地下,再也不會回到她身邊了。她未滿三十就沉痾不起,躺在破敗低矮陰暗的屋子裡等死,何嘗不是因為她已經報仇雪恥生無可戀?
威寧侯幾年前便領了關西軍駐守邊關,幾年都未回過都城。威寧侯世子任侍衛歩軍副都批示使,大多待在虎帳裡。偌大的威寧侯府,常日隻要幾個女眷。
小鄒氏打量許徵一眼,笑著讚道:“徵兒和姐夫當年生的倒是類似,端倪清俊斯文有禮一表人才。”
自丈夫身後她便日漸衰老,眉宇間總帶著幾分愁苦落寞。三十四歲的年紀,看著倒像是四十歲的婦人。而小鄒氏,就如盛開在膏壤上的鮮花,斑斕妖嬈,儘情的披髮著成熟婦人的斑斕風味。
但凡是女子,冇有不在乎麵貌的。饒是鄒氏心態平和,也不免冒出些酸意和自慚。
含玉年約十六七歲,皮膚白淨,杏眼桃腮,眼眸靈動,唇畔含笑。
許瑾瑜聽到世子兩個字,神采穩定,隻是垂著的眼眸冷了一冷,藏在袖中的右手用力握緊。
一個盛妝美人笑意盈然地起家。
世事無常,令人不得不心生唏噓。
含玉恭敬的應了一聲,又謹慎翼翼的問道:“沉香閣淺雲居那邊,是不是也要說一聲?”
小鄒氏笑容似頓了一頓,然後淡淡說道:“沉香閣那邊打發人去送個信。世子妃正在養病,不宜出門見人,今晚的拂塵宴就彆轟動她了。”
到了引嫣閣以後,李媽媽領著丫環們安設行李。
鄒氏淺笑點頭,心中卻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