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薑命人清算了耶律明洲的屍身帶回軍中,又深看了那五萬多的西戎軍,甚麼也冇說,隻是咬緊了牙,打道回府去。
很久後耶律明洲放聲笑起來:“好,好,好,”他連著三聲好,又驀地收勢,冷眼看茂發薑,“你以多打少,勝之不武。”
榮薑看了看天氣,默了半刻,揚唇笑了一回:“追,當然要追了。”
鄧秉修他們二人是早就跟榮薑算計好的,雖說冇想到耶律明洲敢這麼大膽,隻各放了兩萬人來抗他們,但是隻要耶律明洲跑了,就緊追厥後跟上去,非要把他一起逼進邵安峽穀中去。
但是天不遂人願,耶律明洲必定出不了這條峽穀的。
司徒秀的名頭,耶律明洲如何會冇聽過?他是跟著榮臻殺伐的人,放出去也是獨當一麵不含混的帥才,當年兩邦交兵,西戎人在他手上不曉得吃了多少虧。隻是厥後莫名其妙的被放到了袞州,算是變相的把他撤出了江北疆場,耶律明洲還曾經為此光榮過。
耶律明洲一起向西逃竄,手上十幾萬人被打的七零八落,跟著他跑的總歸冇有那麼多人。
司徒秀冷哼一聲,取弓射來,眼看耶律明洲將將躲過一回,寒聲回了他一句:“袞州司徒秀。”
他停在峽穀前麵冇進,身邊的副將也是蹙眉勸他:“殿下,這裡兩山相夾成穀,不能進啊。”
說完就策馬往城中方向去了。
耶律明洲眼中驚懼一閃而過,“籲”了一聲勒了韁繩,馬蹄揚起,跟著在原地打了好幾個轉兒,他冷眼去看司徒秀:“何人擋我來路?”
前麵的前鋒營把耶律明洲團團圍在裡頭,成庇護狀,腳下不敢遲誤工夫,手上長槍成進犯姿勢,又要環顧四周,以防突襲。
主帥被殺,西戎軍落空了主心骨,便不戰而降。
司徒秀跟在她身邊兒,伸手拍了拍她:“與那些將士無關,他們也是淺顯人,跟我們大鄴的兵士一樣。你不殺他們是對的,將來放他們歸去和家人團聚,他們會在內心感激你一輩子。”
山上的滾石垂垂落完時,耶律明洲已經衝出一條路,他本覺得就此逃過一劫,可等在他麵前的,倒是司徒秀和他身後的五萬袞州軍。
耶律明洲明顯是不平氣,但是他被困在此地,所剩也不過五六萬人,另有傷者在此中,想殺出一條血路來的確就是癡人說夢。
榮薑回以一笑:“我還要感謝孃舅替我出主張,這一去,今後天高地闊了。”
那副將正要再勸,馬蹄聲和號令聲已從身後傳來。
她還想再往前,鄧秉修先攔了她一把,天爺,這說不得是將來的皇後,他隨軍呢,真叫榮薑出個甚麼不測,他得提頭進京了。
鄧秉修訕訕的摸了一把鼻子:“那我先回營地去安排。”
西戎軍在一陣嘶喊聲中倒下了一片又一片,冇被擊中的也亂不成陣,四下裡逃竄。
他胯下的馬在原地繞了好幾個圈兒,看的鄧秉修等人麵麵相覷,皆不知他企圖,可俄然間耶律明洲的手抬了一把,像是袖口有甚麼東西,隻是他冇來得及脫手,人已經跌落馬下。
司徒秀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冇再多說,跟她一道回了城內去。(未完待續。)
鄧秉修摒擋了背麵的事情,策馬跟了上來,走在榮薑的右手邊。
“耶律明洲,束手就擒吧。”榮薑駕馬而來,傲立在這峽穀當中,英姿颯爽,竟叫耶律明洲一時不敢直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