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麗的哭聲戛但是止，也未曾聽到討情的聲音，估摸著是嚇傻了。

周氏點點頭，揮揮手讓他們都退了下去。

“阿宛，你的腳傷如何了？可要緊？可有傷到骨頭？”周氏一進屋便直奔薰但是去，坐到她身邊，噓寒問暖。

“你這院子裡的小丫頭可得好好管管，聽風就是雨的，做事冇得如此鎮靜，直接就撞到了我身上，幸虧是我，如果來了客，丟得可不但僅是芙蓉居的顏麵？”

“還缺一味？那可如何是好？”周氏公然變了神采。

“阿孃，我冇事。”薰然勉強暴露一絲淺笑，讓周氏放心，“兒在山上已敷了藥，返來之前又去九福堂請了大夫瞧過，並無大礙。”

薰然瞧了瞧母親，再瞅了瞅兩大兩小的丫頭，點頭輕語：“阿孃，兒曉得了，今後定不會再如此放縱。”

周氏看著女兒期盼的眼，輕歎一聲道：“這本來是個好主張，可惜，為娘怕是幫不上這個忙。”

二孃子真是越來越妥當了。這一番話將方纔院子裡的喧華直接從老太爺身上給撇開了，免得一旦有人嚼舌根，直接將高度上升到葉家最高人物葉隆身上去。

“我的傻兒，你祖父要春柳做甚麼，不過是喚去問幾句話。”說著，悄悄捏了捏薰然的臉，微側了身子指了指內裡說道：“你瞧，那是誰？”

“阿宛，但是事成了？”周氏還未獲得切當的動靜，但直覺卻讓她對女兒有著奇特的信賴，她信賴女兒不會無功而返。

周氏有些躊躇，女兒畢竟還是個未及笄的小娘子，當年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觸及到朝事機謀，說與她聽，不知是否合適。

下了決計似地咬了咬唇，周氏深吸口氣，反握住薰然的手，緩緩而言：“實在，此事也不該瞞你，隻是當年你年事尚小，說了你也不懂。現現在，你大了，曉得諒解你阿爺的苦處，為娘就和你說說當年的事。”

周氏覷了女兒一眼，她內心清楚女兒孔殷火燎地為得是哪般，也曉得她方纔一番話是說給那幾個小丫環聽得。讓她們曉得，她不是因為祖父把春柳喊去問話而不滿，而是因為她們不該心，她才如此煩躁，如此，即便有人將本日的事傳了出去，也頂多說她脾氣暴躁了些。

“婢子去泰安院聽老太爺訓示，未能及時返來，讓娘子擔憂，請娘子恕罪。”春柳綿軟的嗓音落進薰然耳中，總算讓她把一顆心放回了肚子。

“你是想阿孃手劄一封於申國公夫人，請她答應世子過來賞香？”周氏低聲問道，神采遊移，眼神不安。

那一聲痛斥清楚是桂喜堂劉嬤嬤的聲音。

隨之傳來了春麗嗚嗚嗚的哭聲，再接著便是周氏不耐地怒斥：“哭甚麼哭，還不拉下去！”

周氏樂得直拍腿，笑逐顏開：“阿宛……你真是孃的好女兒。你阿爺總該放心了。”周氏說著說著，竟自個兒打動的紅了眼。

還是身邊的春杏機警些，聞聲外頭的響動，從速地扶薰然坐下，這才快步上前打了簾子。

本來因薰然對於汀然和操縱葉隆的事，周氏還感覺她心機重了些，但正如劉嬤嬤所說：二孃子大了，以她的身份，尋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總要做主母的，若冇點心機，趕上個短長婆婆、刁蠻小姑、難纏妯娌，豈不是坐等著被人吃乾抹淨，撥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