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側目覷了一眼，曉得葉娟這是內心不舒坦。

丫環從速取出一盒，開了盒蓋，請周氏過目。

進了垂花門，沿著抄手遊廊走，穿堂而過，進了前麵的正房大院，小丫環領著葉娟去了東廂。

葉娟搭在秦嬤嬤手腕上的手不由往下按了按。

正門之上榆木黑匾，大書“申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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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娟瞅著周氏本來毫無神采的雙眸有了星點閃動，曉得這一片萬錢，一盒百金的極品香闡揚了感化。

“今個奴特地過來，是因母家侄兒給捎來兩盒子香品，說是貢獻夫人您的。”葉娟說著，呈上了裝著香品的木匣。

周氏身邊的丫環接過，呈於其麵前小矮幾上，推開盒蓋，裡頭裝著兩個秘色蓮瓣紋圓形瓷盒。

“坐吧。”申國公夫人周氏順手指了指右邊的席位，語氣平平。

沉默了半晌，周氏冇有接話，隻是手兒有一下冇一下的捋著金絲鎖邊的袖口。

頎長的手指緩緩抬起，染了蔻丹的小指指甲挑了一點，放於鼻尖悄悄一聞。

“你家夫人過世也有些年初了，這幾年辛苦你了。”周氏斜睨了葉娟一眼，麵無神采，語氣安靜，倒令人聽不出她實在意義。

葉娟雖受禮遇，倒是料想當中，以是並不在乎，含笑謝過，正襟端坐。

簾籠打起，葉娟垂著頭，捧著一柳葉鑲黑珠紅木小匣子，小步輕行入了內。

葉娟撩開車窗帷裳向外瞧了瞧，一丈高的獸頭朱漆大門，正門嚴閉，東西兩角門有人出入。

“葉姨娘萬福，請隨婢子往這邊走。”小丫環雖談笑容滿麵，但口氣倒是淡淡的。

悄悄吸了口氣，葉娟提及了早就備好的收場白。

兩個穿戴半新不舊衣裳的小丫環早已立在門廊下候著。

馬車緩緩駛入五菱巷，早有門子瞧見，出來相迎。

漂渺香氛，絲絲縷縷，沁入心脾。

周氏本來隻是瞅了一眼這香盒子，麵色如常，但聽是瓊脂天香時，畫得頎長的柳眉挑了一下，給了丫環一個眼色。

秦嬤嬤打起轎簾，扶著葉娟下轎。

“奴哪敢說辛苦，這些年，多虧了國公和夫人，我們纔有這等光鮮日子。”葉娟謹慎翼翼地說著恭維話。

屈膝斂裙給申國公夫人道了聲“金安萬福”，得了赦後才站定了身。

葉娟明白，周氏這是有些不耐了。

門子們搬來小杌接葉娟下了車，換了府內軟轎。有四個衣帽全麵的小廝上來抬起，直至垂花門前落下。

“這是上等的瓊脂天香，侄兒說了，這等好東西不敢獨享，記得夫人素喜品香，故特送來請夫人咀嚼。”

還記得她第一次隨何氏進府拜見時，門口相迎的便有七八人，待進了內門，更是有四五個穿著麵子的仆婦服侍恭迎，哪像現在這般清清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