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韓笑用剪子剪開言杉胸前的衣裳,看到那慘不忍睹的傷口,內心一涼:“然後怕是真得禱告福星附身了。”
“對。”
石耳一呆:“哦,那你拿針再捅貳心臟一下。”
“他如何?”
可現在已經不容她細想,山壁在她麵前翻轉,她一頭栽倒,朝著崖下滾了下去。
“我胳膊動不了啦!”
“你彆添亂,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韓笑用力按著言杉的傷口,焦急地四下張望,此人不能死,她必然要讓他活著,要問出本相。
此次指尖將將勾到了藤條,可就在這一頃刻,啪的一聲脆響,韓笑隻覺身下一輕,整小我往下墜去。
“我摔下來的處所,彷彿有看到一個藥箱子……”石耳話冇說完,韓笑猛地轉頭看他,石耳摸摸腦袋:“好吧好吧,我去找找,我去找找。”
石耳跳腳:“想甚麼體例,他都這般了,如何救?我是試藥的,又不是大夫。”
韓笑驚魂不決,又被這一嚇,不由放聲尖叫。
底下彷彿是石耳爬動的動靜,然後聽他回道:“那小子一身血,冇動靜。等老子歇一歇,再去踹死他。”他喘著氣,彷彿扯動了傷口,又謾罵起來。
韓笑讓他坐下,在崖壁上靠穩了,然後架著他的胳膊一拉一推,哢的一聲給接上了。
“你倒是挺有決計的……”石耳話冇說完,就被韓笑打斷了:“快彆廢話,去,快拿匕首去找些勝紅薊來,我方纔看到有這藥。”
言杉還真被他打醒了,他痛苦地嗟歎,微睜了眼,倒是甚麼話也冇說,又閉上了。石耳急怒,又待脫手,被韓笑喝住了:“如許冇用,還是快想體例救救他。”
韓笑一聽,再細心高低看了看,肯定她是爬不上去了,因而決定下去與石耳彙合。
石耳退後一步:“你是說要給他一刀,來個痛快的?”
韓笑轉頭瞪他一眼:“我是說隻要他另有氣在,便不能放棄救他。”
韓笑冇走疇昔,她先看了看石耳的胳膊,有些被石頭、樹枝劃傷的小口,冇流甚麼血,隻是胳膊脫了臼,以是纔會轉動不得又疼得短長。
石耳被吼得一愣,看韓笑自顧自地忙,不理睬他了,他想想,回身去找勝紅薊去。
一起磕磕撞撞,身上極疼,韓笑本能地用手扒拉著崖壁,試圖抓住甚麼,腦中一閃而過的是聶承岩板著臉的模樣,他叮囑她要記得安然回家。
石耳探頭一看:“嘖嘖,傷得這般重,有救了,彆吃力了。我們還是想想如何上去的好,這崖口鮮有人來,我們被困在此,本身都性命難保。”
石耳皺著眉看著她謹慎翼翼地攀著蔓藤下來,不滿地吵吵:“他孃的,你也是摔,老子也是摔,如何你就無事,老子胳膊卻傷了。”
“然後呢?”石耳多瞧了這小丫頭幾眼,莫非她那些救人傳言,真不是單靠運氣?
韓笑躊躇著,舍了身下的枝椏,那藤蔓也一定能經得起她的重量,何況還得再轉動攀爬,凶惡非常。可若不動,眼看著這樹枝似要折斷。
韓笑還未及反應,身邊忽地一股龐大的推力襲來。
“他還冇嚥氣呢。”韓笑回身丟給他一把匕首。
“藥箱子,如果我的藥箱子在就好了。”掌下的血流得慢了,可體溫卻在一點點降落,這個言杉,怕真是不可了。
一棵樹的枝椏阻了阻韓笑的下墜之勢,她危急中冒死將枝條抱住,藥箱子從她的胳膊滑甩而出,沿著山壁咕咚咕咚地滾了下去,再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