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如此。”他害得他家破人亡，害得他腿腳再不能行，害得他名譽掃地，害得他生無歸處，以是他也要他如此，每一件每一樁，他都要他嚐遍。遲硯興恨恨地瞪著聶明辰，他不怕死，他不怕他殺他。歸正他要的已經獲得，他大仇已報！

這世上之事，當真是諷刺。

韓笑如果碰到唉聲感喟悲觀的傷病兵士，她便把本身的事講給他們聽，她說她弟弟都能度過存亡劫重獲重生，此處另有兩位穆將軍和浩繁的勇猛兵士，如何渡不疇昔？救兵必然會到的，大蕭國必然不敗。

雲霧白叟寂靜了一會，點頭。

但是桌子被踢開，聶明辰看到麵前的遲硯興，手中的劍猛地頓住了。

遲硯興不躲不閃，隻冷冷地看著他。

“你如何不放過我？取我性命嗎？”雲霧白叟也嘲笑：“我分開雲霧山來尋你，便是做好了回不去的籌辦。我孫兒的腳治不好了，所幸我還能為他安排好彆的。我的衣缽後繼有人，我的孫兒有民氣疼照顧，我冇甚麼好牽掛的。”

“我天然不會這般想。你的暴虐，我見地過。”

“你說得對，產生過的事，不成能收得回。”以是偶爾夢中驚醒，想起本身傷害的無辜人，想起他為報仇所做的統統，他都奉告本身做都做了，這些都是應當的。必須如此，方能如願！

“莫非還會為找你話舊？遲硯興，你做的這些事，莫非覺得我會放過你。”

“遲硯興，你不必裝模作樣，實在你比我更狠。”

聶明辰愣在那，俄然明白了遲硯興為何要對聶承岩如此動手。

“喚人又有何用？在人來之前，你便能把我殺死了。可你將我殺了又能如何？你輸了。你孫兒的腳再治不回，你雲霧山名聲掃地，你們蕭國將亡，就算不亡，你聶明辰招來毒禍，害死無數將士，令邊關失守，你們蕭國天子又怎會放過你？你若不流亡，便是死路一條。”遲硯興看著雲霧白叟哈哈大笑：“聶明辰，你成了喪家之犬，大哥壽之將終，得此成果，這是你的報應。你曉得我為何不直接派人殺你？我不想殺你，我就是想看你遭到折磨，看你落空統統，想你夜夜躺於榻上，追悔舊事，痛不欲生。你看，我辦到了。我奪走了你的統統，你垮台了。彆的非論，隻你孫兒殘了腳這一樁，便夠你受用的。”

聶承岩也到了梁城，他喬裝成商隊，入了城以後住進了探子早早安排的居院。探子與他報，雲霧白叟確在這城裡，但自那次看到他以後，雲霧白叟便搬離了暫住的寓所，不知行跡。而另一名要查的人，夏國太醫奇山先生，有兩處寓所，一是太醫的行館，二是夏王行宮。但那位神醫向來冇露麵，探子們並未肯定他究竟在那邊。

“確是好久未見，本也不想見的。”來的確是雲霧白叟，他白鬚白髮，穿戴夏國平常百姓的衣裳，明顯喬裝打扮過。

“在你臨死前想讓我滿足滿足你的獵奇心？又或者，你是感覺在我臨死前給了我控告斥責你的機遇？”

雲霧白叟越聽越怒，猛地一腳踹開遲硯興麵前的桌子，一劍向他刺去：“我教你也受用受用。”

聶承岩內心一抽，想到了韓笑，但願她已經在那祥城安然等著他。探子又道：“穆家軍遁藏了好些日子，未敢出戰，可這幾日，疇火線傳回的動靜，他們擊了戰鼓，聲望震天，還放箭遞信，上書‘醫者仁心，必勝奇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