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就是一塊美玉，沉斂溫潤，代價連城。

所幸顧妍的腿腳已經大好，隻要在快步走路時會有些微痠痛，再適應一段光陰便能規複如初。

他又記起斛律長極那日展開的畫卷……與影象裡的那副何其類似！

如果離得近了，便能聽到她極淺淡的笑聲：“你關不住他們的……”

深冬臘月裡，顧妍和西德王去了回女真部落，由著昆都倫汗主持，見證了外祖母的歸宗典禮。

顧妍微微一怔：“婆婆是說，孩子的母親，是巫女？”

或者說，在完顏至公主的身份揭穿之前，這個孩子都隻能悄悄等候滅亡的到來。

好不輕易呈現了一個顧妤，還恰好死在他的手裡……

若換了肆意一小我，她能夠毫不躊躇地回絕的……

阿齊那終究這麼說。

李氏是魏都的嫡親，魏都如何捨得讓李氏受委曲……本來被人壓抑著，他情非得已，然當今翅膀硬了，他隻需動脫手指，汲引一下這戶落魄人家，又是甚麼難事？

西德王便點頭酸溜溜地歎道：“一群冇知己的。”

成定元年正月，昆都倫汗率四萬雄師攻打海西葉赫部落，建州軍連克海西大小城寨十九座，直逼葉赫東西二城，逼得葉赫不得不向大夏求援。

也好。另有幾個月的時候。充足他籌辦了。

心中快速一滯，顧妍不由攥緊了袖下雙拳，心跳如鼓。

而反觀本身，氣色紅潤，意氣風發。

顧妍挑起車窗簾瞧了瞧外頭。

以後還要去關外的吧。

阿齊那有些乾白的唇抿成了一條線，嘴裡唱唸一句。

青帷油車緩緩停下，從簾外探出了安氏那張熟諳的麵孔。

那是完顏一族獨一的祝禱和庇佑。

她模樣非常無辜。

不被祝賀的、朽邁乾枯的生命，需求更加新奇純粹的血液灌溉，才氣破繭重生。

直到阿誰高大的身影消逝，顧妍還是懵的。

可這些訛傳者，悉數被他斬於利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