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宅已經不再是柳宅了,這處府邸被另一戶蔣家占有,已經改成“蔣府”。
當初袁將軍要求將楊漣的屍首入殮歸鄉,卻發明他的胸骨被人用鐵錘全數敲碎,雙耳中被打入了長釘,就連頭頂,也有被長釘貫穿的陳跡。
既然當初籌算了要淡出這個圈子,天然得做到極致,除卻柳家的祖墳祭田還留著,其他能脫手的,柳家毫不手軟,到現在也已泯然世人。
在金陵待了半月,過完了讓哥兒的滿月禮,顧妍又隨柳氏和柳昱去了趟姑蘇。
青石雨巷,江南的氣候更加潮濕,連夜間的風亦是陣陣的濕冷。
還好,還好,固然得重新開端,不過好歹這個天子。也是個輕易把握的……
有久未歸鄉的遊子指著蔣府的匾額問道:“這處原不是柳家嗎,怎的現在易了主?”
遊子恍然,似是有感而發,長歎了聲搖點頭便走了。
如果夏侯毅果然胸懷野心,並不如他表示出來的軟弱可欺,便極有能夠會藉此機遇來治他們的罪,詭計重創閹黨。
顧妍悄悄看了眼外祖父,隻見柳昱站在原地張望了好久,也不知是在想甚麼,很久了才感喟一聲道:“還是江南的水土養人,歸去後我就求請來姑蘇安度暮年了。”
顧婼順利產下了一子。現在都已經滿月了,柳氏早早地就去照看長女。顧衡之大婚的時候,也是因為顧婼身子重,冇有來燕京。趁此機遇,剛好都去見見。蕭瀝本也想跟著一道的,可新皇即位。他恰好忙得脫不開身。
顧妍已經有好久未曾來過江南了。
顧衡之一臉當真地點頭,“生!要生一打!”
靳氏被逐出宮是個一個好的開端,有關表裡廷之間的聯絡臨時破裂,而這件事的起因,還是因為靳氏的咎由自取,恰好正對了夏侯毅的胃口。
蕭若伊都用看癡人的眼神看他,反倒顧婼紀可凡笑得不輕,對顧衡之道:“喜好小孩子,歸去也生幾個。”
這不,西德王不肯援助,柳家滅亡的腳步就越來越快了……
每一道都是致命傷,楊漣在鎮撫司究竟受了多大的酷刑折磨,顧妍難以設想,可當初孃舅讓蕭瀝幫手進鎮撫司見過楊漣,數十年兄弟情,孃舅如何能不難過?這一年多何嘗不是鬱鬱寡歡,臉上皺紋也多了好幾條。
誰知夏侯毅聞言當即黑了臉,痛斥這個言官:“石愛卿乃國之棟梁,忠肝義膽!前幾年戰事吃緊,先帝活著時就答應石愛卿丁憂,你現在拿出來提。是何用心?此般誹謗,該當定罪,念在先帝大喪期間,朕饒你一命!”
顧妍和蕭若伊還冇抱夠呢,就被顧衡之一把搶了疇昔,擠眉弄眼地逗弄,連連說道:“都說外甥像舅,我看讓哥兒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顧妍總算有些瞭解當初姐姐被母親詰問時的表情了,連連包管道:“孃親放心,我們好著呢,令先很照顧我,對我無微不至……至於孩子,還是統統隨緣的好。”
王嘉給成定帝獻的聖水害了成定帝,魏都本身就要先成果了他,不過是看在新帝即位,特彆環境,這才留了王嘉一條狗命。
那人便看了他一眼,長歎道:“柳家曾經是富甲一方,可恰好違逆了九千歲的意義,迴避稅收,這不就充公了產業?垂垂式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