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兒嘴裡喊著:“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眼神卻和紅若雲微微一觸,互換了眼色。洪若雲微微一點頭,像是默許,蜜蜂兒的嘴裡叫的越大聲了!當一個主子顛末紅若雲身邊,低低的輕喚道:“娘娘,統統安排安妥,請您放心!”紅若雲聽罷,嘴角微微勾著,一抹詭異的笑垂垂浮上嘴角。
“你這小蹄子,眼皮兒如此陋劣,竟然分不清時勢!那太子妃是該你攀附的人嗎?也不看看你有冇有那攀高枝的命!”老奶奶嘴裡罵著,部下的巴掌卻拍不下來,她不過口硬心軟恐嚇恐嚇這丫環罷了,一看到冷月一雙不幸兮兮的大眼睛汪著兩泡淚水,也就心一軟,放下了手。
“哎,誰叫賤婢我人微命賤,貪得一時繁華投錯了主子!現現在落的如此了局!”冷月緩緩放下袖子,悄悄抹淚。
老醫女顫顫巍巍俯下身子,先把了評脈,看了看氣色,見蘭凝霜神采煞白,右手背上傷痕觸目驚心,那隻簪子竟然緊緊插在手背之上,非常嚇人,連連的叮嚀那些醫女扶著秀士上了一頂軟轎(此時吳嬤嬤早就叮嚀下人去流雲畫院籌辦去了),吃緊地向著流雲畫院奔了去。
蘭凝霜本就是個天真之人,無甚心機,見冷月誠惶誠恐的模樣,早就被唬的笑逐顏開,已忘了當日對她的鄙薄,忙忙的將她扶起,柔聲欣喜道:“冷月mm,無需如此見外!”冷月見蘭凝霜一派熱誠暗中好笑:這小主也太好亂來了!她一出苦肉計就打動她內內心去了!冷月眸子子微微一轉,隨即換了一副歉疚的神采,緩緩地隱在一邊,已是低調。
冷月一看,嚇得一張小臉兒煞白,嘴裡不住唉唉叫著:“蘭秀士救我,蘭秀士救我!”忙忙的掩到了蘭凝霜身後,隻暴露兩隻杏眼驚駭的看著翠衣少女。
紅若雲向著蜜蜂兒使了個眼色,蜜蜂兒知會了,轉了一臉怒意,挑著秀眉,叉著腰,手指指著冷月破口痛罵起來:“你這賤婢,竟然做出這等吃裡扒外之事!娘娘白疼你了!你頭上的簪子,乃是我家娘孃的物件,速速還了我們。”
冷月抽了抽鼻子,恨恨道:“你們原是誆我疇昔替你們賣力,甚麼一等宮女,二等宮女啊,竟拿些花花腸子亂來本女人,可曾兌現一二!”說罷,冷月臉上竟滴下一滴淚,微微皺了眉,歎一口氣,悄悄挑起袖子,蘭凝霜見她手臂上鮮明印著道道素淨鞭痕。
冷月伸著脖子,漲紅著臉,一把扯下頭上的簪子,咚的一聲像著空中一摜,幸虧蜜蜂兒眼明手快接著,不然竟要碎裂。冷月看著蜜蜂兒接著簪子,內心微微一喜,嘴上卻扯著嗓子喊道:“這簪子有甚奇怪,還你們罷了!本女人再也不要你們的東西了!”
“快……快秀士受傷了!快去叫太醫!”吳嬤嬤著了慌,敏捷上前,扶著搖搖欲墜的蘭凝霜,見秀士一張小臉兒頃刻變得慘白,嘴角微微的抽搐,殷紅的鮮血卻如泉眼兒汩汩的從手背上向外冒個不斷。
世人緩緩轉頭,見紅若雲披垂著頭髮,一手遮著臉,腳上的繡鞋趿拉著,吃緊奔了出來。在宮外久等著的蜜蜂兒看著主子如此模樣,非常心焦,忙忙的上前,又是攏發又是梳頭慌亂個不斷,半晌,才發明冷月不知去了那裡。
蜜蜂兒隻是聽著,卻不言語,待到冷月把話說完了,忽的從重新上拔下一隻簪子,尖尖向著冷月手上戳了去,嘴裡不住聲的嗬叱道:“不要臉的小蹄子!竟然扯談我家娘娘虧欠了你,實在可愛,本日看我不戳爛你的臉!”話畢,持著一股簪子握在手裡,眼裡泛著怒意,狠狠向著冷月臉上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