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鐘聲,又一次在須彌山上迴盪,宣佈著新的一天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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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膝落塵,緩緩的跪在了冷輕痕的身邊,秦川的神采,有些淒然:“若要複仇,令倉促泉下安眠,便隻能踏過你的屍身……這條路,如你求道普通,堅心而往。斬除停滯,對錯與否,我亦糾結。交誼在心,各位門事,若各安天命,便又負了你。老友漂亮,你會再次諒解我……是嗎?”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燃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明淨在人間……”
“啊……!”
“師尊,讓我出去見一見吧。存亡也好,正邪也好,與其整天膠葛在夢境當中,不如給我一個結局,令我擺脫……”
遠方,傳來了秦川的詩詞。輕逸的腳步,褪去了一身塵凡,隻剩一片安閒……
那鐘聲飄零,指引著山下的人們,也迴旋在寺廟當中,喚醒了甜睡的人。
<!--章節內容開端-->極招過後,兩邊各自噴濺一口鮮血,昏倒在地。孤景淒愴,滿處劍跡,清風撫平一地碎沙裂石。滴落的甘霖,卻不能填滿兩人身上的攝人血痕。
“想去就去吧,天道自在循環,統統順服天命,放心接管最後的結局就好……”
“你又做惡夢了,是嗎?”
冷輕痕猛地坐起了身子,盜汗已然滲入了衣衫。回想著剛纔的夢境,一陣驚駭襲來。
本來,我們都未曾忘記疇昔,隻是光陰已然追不回。曾經並肩作戰,曾經存亡與共,曾經花前月下,曾經互訴衷腸……曾經的曾經,畢竟在劍與劍的輓歌中,以這類暗澹的體例,落下了帷幕。隻恨情仇不能放,態度不能放,唯有……存亡兩茫茫!
淒愴的話語落下,奪命的殺掌輕抬。存亡一念,本在厲掌揮落之間,可為何,這一掌卻來得如此沉重?
“多年訂交,在彆人眼裡,向來都是我對你一味支出。但那卻並非究竟,在世人接受不起我的傲性時,隻要你能不帶輕視,和我知心知音,卻在誤打誤撞中,突入了我的心房……雖非獨一,那又如何?雖非大愛,亦能如何?我曉得你不會對我動手,而我會,這就是究竟!”
有多久,冇有這麼放心的入眠,安靜的醒來,便是在睡夢當中,他也安寧非常,連夢寐也冇有,隻是沉眠,溫馨的沉眠。
“這般情境,自我發誓忠心道門,便成夢魘。它折磨了我數年,我一向驚駭有一日,不得已對你兵刃相向。我一向驚駭,有朝一日相遇,得了機遇,不得不殺你……卻未曾想過,夢魘竟會在一刹時,成了實際。是我過分狠心,才遭到了這般獎懲。如果是你,就不會遭此罪惡,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