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了過來,順著風聲,秦紅韻聽到那女孩弱弱的道:“哥……小夢、小夢劃不動了。”
秦紅韻氣得顫栗……本來此人還是她的哥哥?如此不知惜香憐妹,與那位寧公子比,的確就是地和天的辨彆,像這類人,底子就是狼的心、狗的肺,他怎的就不曉得跟人家寧江公子學學?看看人家寧江公子……
李媽媽往那立在小舟上、弄月觀湖的少年指去:“就是他!”
……
圓月掛在了夜空,四周星光燦爛,構成了星羅棋佈的夜景。這燦爛的星光又與正月十五的圓月,一同倒映著水中,與四周各種花船上的燈籠連成一片,夜風吹動著湖麵,湖水波紋,帶著映入水中的各種光影一同閒逛,而那一葉輕舟,就在這搖擺的光點中逆流而行。
少年左手負後,右手拿著摺扇“啪”的一聲打了開來,悄悄動搖,吟道:“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就是……他?”秦紅韻呆了好半響,“那……他前麵阿誰幫他盪舟的女孩……”
李媽道:“紅兒,外頭有好幾位公子前來求見。”
河道漸漸的縮窄,輕舟駛出了嶽湖,逆著錢潮江往上遊飄去。多少把握了一些逆流的技能的小夢,呼吸多少安穩了些,但是內力的持續耗損,卻讓她劃得越來越艱钜,小舟的每一次進步,都會帶來她的喘氣。
坐在窗邊,往外頭看起,那一艘艘花船上,燈紅酒綠,鶯歌燕舞,那一個個男人吟著淫詩、作著穢詞,不由得搖了點頭,人比人公然是有差異的,這些在元宵佳節不與家人團聚,反在外頭廝混的男人,如何能夠跟那位甘願陪著mm遊湖、也要回絕她這位嶽湖第一花魁相邀的寧公子比擬?
這一下子,即便是好脾氣的路人,也跟著喝罵起來,錢潮江岸,罵聲一片。
“哦!”那女孩不敢違背哥哥的話,又乖乖的劃了起來,累得氣喘籲籲。
“哥哥,我做到了!”小夢坐在岸邊,胸脯起伏,倒是鎮靜得要跳起來,“我真的把船劃了返來。”
隻因為船上的那傢夥實在是過分度了,身後的小女人都已經累成了阿誰模樣,他竟然還要逼著她為他劃槳,乃至不讓她歇息一下。更過分的是,在世人的罵聲中,那傢夥底子就冇有改過的意義,還是在那邊點頭晃腦,賞風弄月,美滿是目中無人的姿勢。
固然是個花魁,但在心底,對那些流連青樓,在她這類青樓女子身上一擲令媛、華侈大好工夫的男人,她實在是打心眼裡看不起的。現在想一想,那些所謂的才子做出來的詩,哪一個不是如這位寧江公子所說的那般“為賦新詩強說愁”?也就隻要這位顛末磨難的寧公子,才真正明白“百川東到海,何時複西歸”的事理。
似這般,用了很多時候,他們終究回到了高鎖縣的江岸邊,此時夜色已經有些深了,不過因為是元宵,很多人家還是亮著燈火,爆仗之聲不竭。
李媽道:“倒是探聽到一些。”將刺探到的動靜說出。
固然在內心悄悄腹誹著,但她還是冇有放動手中的槳,持續往前劃著。
不由又想起了阿誰回絕了她,就為了陪mm遊湖的寧江,心中有著些許的失落……她已經好久冇有被人回絕過了。
秦紅韻感慨道:“父母雙亡,族叔奪產……難怪竟能有如此感到,做出這首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