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嫂前些日子不是說西洋槍短長？”八爺瞄了一眼坐在窗邊看書的茹蕙，又很快收目光：“九弟這些日子和一個西洋人正研製扣髮式燧槍，籌辦做出來後感激小四嫂援救棟喜之恩。”

八爺與十三爺異口同聲。

天子看著老八臉下的那一抹薄紅，訝異地悄悄動了動眉頭，腦中動機動了動，麵上卻目光一轉，看向十三。

“臣弟見過皇上。”

“臣弟查了一個月，終究找出點端倪來。”八爺手裡端著茶杯，眼中陰雲陣陣：“又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內監。”

新帝將手搭在八爺的手肘上，製止了他的多禮，又衝跟在八爺身後的十三爺抬了抬下巴。

“可查出甚麼了？”

落日朝霞，緣綠綺以寫漁情，撫焦桐而舒雅況……沽美酒，醉臥蘆花，視名利若敝屣，放情山川，高歌欸乃。

看著這幅場景，報信的蘇培盛腳下一停，低頭悄悄退至一側，悄悄與尋書一起守在了門外。

新帝眉頭悄悄動了動：“甚麼也冇問出來？”

新帝靠在窗邊，聽到兩人這話，冇好氣：“朕不過閒了半日，你們就找上門來了，那裡另有半晌散逸，且去，莫讓俗事壞了蓬萊洲上清氣。”

蘇培盛輕悄地奉上茶水，退到亭角。

八爺的牙咬得嘰咕直響：“老東西平素看著結實，不想才三板子，就嚥氣了。”

天子搖了點頭，對於老九作為不置可否。

“喚尋書出去服侍得了。”茹蕙靠在男人胸前被從床上扶了起來，昂首飛了男人一眼：“叫人看到多不好。”

“一兩年。”

茹蕙一手撐著羅漢床的扶手，一手按著痠軟的後腰，看著男人哈腰穿好布鞋，又將她的軟底繡花鞋拎到床邊替她穿上。

八爺伸手拈起帕子裡的圓鐵片，眼中寒光模糊：“弟弟不辛苦，不說這是四哥交代下來的差事，便是為著額娘，臣弟亦誓將藏在暗處的黑手揪出來。”

一聲極低的拔琴聲後，《漁歌》蕭疏清越、逸揚美好的曲調在福海之上通報、遠揚。

十三爺喝完杯口水，以目表示蘇培盛添水。

可貴聽到這個四哥有這般顧恤之語，便是以八爺的心性，變是愣了一下，而後紅著臉應了一聲。

深深吸了一口氣，八爺閉目停歇著胸中翻湧的痛苦，半晌，八爺展開眼。

說完八爺的差事，君臣三人都放鬆了下來。

皇後辭了天子美意，說要留在紫禁城中看家，李氏不放心弘時，也冇來，倒是弘昀為著身材啟事，被天子安設進了萬字房，那處地兒消暑，於弘昀實是再好不過。

新帝眯了眯眼，扯著八爺坐到了湖亭中石桌邊坐下。

“安！”

八爺看一眼天子的神采，笑道：“老九自來也喜好弄那些個奇技淫巧的東西，被小四嫂點了一下，他的興趣倒是大增，所幸他隻在本身府裡折騰，皇上就由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