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老婆:“茹佳氏,你跪著做甚麼?”
“哼!”接收了丸藥之力的太上皇表示弘曜將他扶起來,一雙暗淡卻更顯陰沉與壓力的老眼冷冷看著床前的母子二人:“朕還冇死呢,乾清宮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劃腳。”
皇太後身子一顫,隻是,轉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兒子,她咬牙頂住了心中的怯意,轉頭看向太上皇:“皇上,老十四返來了,你先前便是有甚麼不得已被逼無法,現在也不必再顧慮了。”
十四抬頭痛喊:“皇阿瑪!”
十四幾近咬碎了一口鋼牙,卻不得不在皇父的怒斥中低頭:“兒子心憂皇阿瑪的身材,亂了方寸,兒子錯了。”
有甚麼說甚麼!
新帝先快步走到太上皇榻前跪倒存候,而後又問了皇太後安。
疏忽十四眼中的悲忿,太上皇搖了點頭:“老四剛毅果斷,非你能及,這大清交到他的手裡,朕才放心。”
一個衰老的女聲自門彆傳入,很快,皇太後被扶了出去。
新帝昂首看了一眼皇太後,輕聲道:“兒子的媳婦但是惹額娘活力了?額娘曉得,當年皇瑪嬤就說過,茹佳氏性子直,夙來是個心直口快,有甚麼說甚麼的,今兒她如果跟額娘說了甚麼不入耳的,請額娘看在兒子的麵上,就饒了她吧。”
五十多年構成的心機威懾,皇太後一聽到太上皇的聲音,便下認識腿軟心怯:“皇上,臣妾……”
冷冷看著臉上突然變色的烏雅氏,太上皇眼中冷意幾近凝成了冰:“誰跟你說朕不得已?你自說自話的是想逼朕換個兒子坐皇位?
十四一看不好,從速伸手扶著他額娘,同時轉頭狠瞪了一眼新帝:“你竟然包庇茹佳氏,額娘若氣出個好歹,我跟你冇完。”
親人?
“茹佳氏,你就是這麼跟老十四說話的?”皇太後的確恨毒了麵前停滯他兒子的女人,厲聲痛斥:“你給哀家跪下!”
太上皇看著烏雅氏,眼中殺機迸現。
皇太後神采赤紅,不甘又憤懣:“皇上,臣妾冇瘋也冇傻,隻是,老四繼位,非臣妾所願,臣妾……”
床上,嚥下弘曜喂服的護心丸的太上皇展開眼,啞然開聲:“烏雅氏,你待怎的?”
一個包衣出身的,也敢欺他!
你當朕說出的話是甚麼?
看著他四哥一臉的東風對勁,十四牙交緊咬,兩側雙頰鼓了又鼓,最後,卻還是隻能低下頭,將胸中的不平之氣嚥了下去。
“老十四。”太上皇看向龍床前不遠處的十四:“還不見過新君!”
冰冷又充滿壓力的帝皇之音,是十四在朝堂上無數次聽到過的,他不明白,皇父明顯精力不錯,為甚麼會早早將帝位禪讓出去,明顯此前他為皇權連心疼了幾十年的嫡子都廢了,如何輪到他四哥,皇父就做了這類讓統統人都不敢信賴的決定。
“朕的身子現在端賴你四嫂他們製的藥拖著,你不但不感激你四嫂的救父之德,反以言語相逼,老十四,朕教了你二十幾年,就教出你不敬兄嫂的德行?朕親封的大將軍王,如此不知戴德,不懂進退?”
“你是老胡塗了?”太上皇陰冷的目光落在皇太後身上:“老胡塗了就老老誠懇實在慈寧宮養著,今後就彆再出來了。”
太上皇一揮手,嘲笑:“你覺得你是甚麼東西?朕當年給你抬旗,為的是你生了老四,若非如此,你與良妃有何不同?你之所願……朕明天就奉告你,若冇老四,這皇太後的位置,你一輩子也坐不上,你之願,更向來不是朕需求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