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塔娜聊完,茹蕙又請林姑姑找來分在正殿的宮女寺人,讓林姑姑問了這些奉侍的人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比及體味完環境,天氣便已晚了。
……
接過四阿哥用過的濕帕子搭在一旁的架子上,高勿庸端起備好的茶遞到四阿哥手裡:“這回這事兒還真不賴茹主子。”
林姑姑站了好一陣兒,卻隻見這位爺隻負手抬頭看著頭頂的天空,甚麼也不說。
“費事姑姑幫我傳個信給四爺,請他把我養在家裡的小倉鼠送到儲秀宮來,明日估計會用到。”
爺不是不曉得這一點,可打弘暉阿哥去了後,卻又一向過不了內心那道坎。
看著四阿哥伸展的眉眼,高勿庸垂手低頭,腹誹:這幾年,茹主子哪一回有個甚麼要的、求的,自家主子爺不說這句話?便是上一次為著茹主子執意要去茹宅住幾個月措置地步店鋪的事兩人吵了一架,最後爺不還是得滿足了茹主子的心願,爺能做的,也不過就是從城外的莊子裡調了十幾小我去茹宅給茹主子使喚。
“嗯。”
這句話,如同一道魔咒,每天早晨不斷地在他耳邊反響――每聽到一次,他就會悔怨,當初不該讓步,由著烏喇那拉氏把持著弘暉的統統,明顯弘暉也是他的兒子,明顯,是烏喇那拉氏本身無能,卻又不肯讓他找的人接辦看管他的兒子,如果當初他對峙,是不是,弘暉就不會小小年紀就病、病逝?
塔娜固然不是明白為甚麼,但在茹蕙的一再要求下,倒是一五一十將這些日子去過甚麼處所,打仗過哪些人,產生過哪些事――凡是記得的――全都詳細說了一遍。憑著超凡的影象力,茹蕙閒談普通,便將這女人說的話全都記了下來。
林姑姑愣了愣,“奴婢這便著人替格格送信。”
看吧,看吧,mm的事剛措置完,這立馬又開端操心哥哥的事了。
慢說福晉不會肯讓茹主子照顧病重的大阿哥,便是真的福晉想通了,將大阿哥送到茹主子的院裡,大阿哥就真的能被救返來?茹主子雖跟著秦嬤嬤學了些本領,可秦嬤嬤最後不也說了有力迴天了?
“倉鼠?她竟然讓爺幫她帶隻老鼠進宮?”
四阿哥想了想,便大略明白了太子的心機,茹蕙要進他的貝勒府,是全部皇室乃至京中各府都心知肚明的事,他平日一向跟著太子辦差,太子這是使順手了,便連他的女人也調派上了。
四阿哥捂著胸口,踉蹌著被高勿庸扶著跌坐在椅子上,周身完整覆蓋在滿溢的哀痛裡,“如何吃得下?看到一道菜就想起是弘暉愛吃的,躺上床,就彷彿聽到他跟爺說,阿瑪,弘暉痛……”
再次用茶蓋將茶葉撥到一旁,四阿哥深深吸了一口茶香,大大喝了一口碗裡的茶。
得,可算猜著這位爺的心機了。林姑姑忍著內心的抓狂,想曉得茹佳格格的事兒就問唄,可這位爺偏不,就讓在這裡讓人猜,幸虧她是猜對了,如果猜不對,是不是得一向陪著這位爺一向在這裡耗?公然,這位主子還是冇變,隻要鬨起彆扭來,能把人憋屈死。
一步步沿階而下,茹蕙深深吸了一口清爽的氛圍……有壞亦有好,固然科技不發財,但也冇有被產業淨化。
“咳。”
低頭看一眼桌上寫毀了的字,臉冷得像塊冰一樣的四阿哥冷哼一聲,抬手將羊毫放到筆托上,接太高勿庸遞過的濕帕子擦了擦手,“目睹事兒就能定了,她就不能讓爺省費心?這又是鬨甚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