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嵐臉上暴露一個有些奇特的笑容：“你曉得人在絕境之下碰到一根拯救稻草會如何？”

茹蕙點頭：“她長得嬌美，雖說行事張揚，遇事卻也放得下身材，還連生三子一女，比起福晉的端莊，宋氏的溫馴，武氏的高雅，王爺之前最寵的就是她。”

“如何就不是絕境？”爾嵐嘴角悄悄挑了挑：“我聽你說你進府前，李側福晉但是得寵了好些年。”

“她那是聰明。”爾嵐嘲笑：“你當大家都像你一樣隻想著支出不想著討取？兒子於她，是將來的保障，如果兒子不能帶給她將來的繁華繁華，她天然便會冷下來……或者，她冷淡弘昀阿哥也是為弘昀阿哥好，畢竟隻要她遠著弘昀阿哥，你纔會心疼她，纔會經心救治他。”

茹蕙看爾嵐一幅心不足悸的模樣，忍不住好笑：“嚇甚麼嚇，他又不是老虎。”

“不甘，妒忌，驚駭……”爾嵐悄悄搖了點頭：“後院就這麼大，每天看著你過得風生水起，既得王爺寵嬖，兒子又優良安康，她的日子卻越來越糟糕，內心怎能好受。”

爾嵐樂道：“承你吉言，我儘力。”

“世子？”茹蕙瞪大眼，“你彆說，我還真的向來冇想過這事兒。”

茹蕙聽她如許說，也冇多留，輔國將軍巴爾圖後院的女人比起四爺來隻多很多，確切不是甚麼安份的主兒：“得，你要回便回，我讓人給你帶點好菜疏歸去，我莊子上用秘法種的，吃吃對你肚裡的孩子好。”

“你就嘴硬吧。”爾嵐冷哼：“前次送布爾和，不知誰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爾嵐的意義茹蕙當然明白，她儘管走這一趟，成不成的都無所謂。

茹蕙哈哈大笑：“人生除死無大事，遇題目處理題目，若處理不了哭有甚麼用。”

茹蕙背靠著羅漢床的靠背，回想起上一次見到李氏的模樣，一身刺眼的衣裙，一臉濃豔的妝容，明豔張揚如昔，但是，她的臉頰尖削，眼神陰霾，髮色亦非常暗淡……阿誰女人在強撐？

“誰？”

四爺對勁地抬腳進了明堂，入目便是大堂正中歪在羅漢床上的兩個女人：“瓜爾佳夫人來了？”

茹蕙靠回椅背，歎了口氣：“那孩子性子比弘時好了不知多少倍，恰好身子卻再也好不了。李氏自從曉得他身子壞了，就將心力全都投到了弘時身上，十一二歲的孩子，甚麼不懂？不知多悲傷，恰好那是他額娘，又哺育他多年，為了爭口氣，他揹著人勤奮更勤，我曉得後暗裡勸了幾句，那孩子劈麵應得好，背過身卻統統還是，因而身子熬得就更加不好了。”

送走了爾嵐與舒舒，東小院的餐桌上便隻要四人：四爺、茹蕙、弘昀、弘旲。

“你。”

“抓住。”

看爾嵐有表情談笑，茹蕙便知她無礙：“既來了，便留在我這裡用飯吧？我讓人籌辦你愛吃的。”

爾嵐吸了一口氣：“作孽啊。”

“我曉得你難堪，也覺不該來找你，不過想著前年若非你脫手，弘昀阿哥命都會冇了，便想著嚐嚐，至於成不成的，那是另一回事，畢竟李側福晉求到你麵前時，說過弘昀阿哥的事你都做得主不是。”爾嵐說完這些話，昂首看體味眼茹蕙，“這事兒吧，你也不必太當回事兒，歸正我今兒來了，也跟你說了這事，便是不成，巴爾圖也不能說我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