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放下茶杯,雙手交疊置於膝上,微微歪頭,當真說道:“正因如此,姐姐才更加謹慎。您想啊,她既敢攬下這毒手之事,定是做好了全麵籌辦。我猜啊,說不定現在她已經得了關頭線索,正往回趕呢,說不定明日一早,我們一睜眼就能瞧見她無缺無損地站在門口。”
秦容環目光凝重,握住秦容塵的手臂:“迴避不是體例。此番出行前,去見見母後,把內心話都說開。至於雲霜,人死不能複活,母子之間仇恨本就不該生有。逝者已逝,若因這解不開的心結,讓母後與你餘生都活在痛苦與遺憾裡,豈是雲霜女人所願?”
“你明日要離京出去玩耍?任何人都不帶?”安盛帝秦容環在禦書房內聽著弟弟秦容塵的要求,有些驚奇。
秦容塵抬頭,深吸一口氣,儘力不讓淚水滾落:“可自那以後,我每次閉眼便是雲霜受傷倒地、鮮血汩汩而出的慘狀,另有母後絕望氣憤的眼神,兩種痛絞纏在一起,壓得我喘不過氣。我冇勇氣麵對母後,更不知如何彌補雲霜……”
陸瑤接過茶盞,卻偶然飲用,隻是無法地歎口氣:“我又怎會不知無唸的脾氣,隻是現在這江湖暗潮湧動,她此番去查探的事又牽涉甚廣,各方權勢虎視眈眈,我這內心實在難安呐。”
秦容塵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笑意,抬眸迎上兄長目光:“皇兄多慮了,真無其他啟事。就是在這都城裡,每日對著那些煩瑣禮節、朝堂紛爭,實在沉悶。何況我不過出去月餘,京中諸事有皇兄把控,定是萬無一失,還望皇兄成全。”
“臨走之前,去看看母後吧,自打前次雲霜遇刺一事,你就冇有去見過她。”秦容環躊躇半晌,說出這番話時,目光中透著一絲兄長的體貼與無法。
秦容環眉頭緊皺:“母後那是氣話,她醒來後多次暗自垂淚,悔怨不迭。這些日子她臥病在床,神態不清時唸叨的都是你的乳名,怎會真捨得與你斷絕乾係?”
秦容塵一襲月白錦袍,玉冠束髮,身姿矗立,神采間透著常日裡少有的不羈,微微拱手道:“皇兄,恰是。朝堂諸事龐大,我剋日隻覺身心俱疲,想單獨一人出去逛逛,透透氣,也尋個清淨處所梳理下心境。”
“皇兄,我……”秦容塵欲言又止,雙手不自發地攥緊衣角,心中五味雜陳。安盛帝秦容環看著弟弟這副模樣,輕歎了口氣,上前一步,抬手欲拍拍他的肩,卻見秦容塵身子下認識地閃躲,終是懸在半空又緩緩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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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容環從龍椅上起家,緩緩踱步至秦容塵身前,目光帶著核閱:“你一貫都是肆意隨性之人,這俄然要單獨離京,莫不是有甚麼隱情?跟朕還需這般藏著掖著?”
她曉得陸瑤與自家姐姐林無念交誼深厚,這些光陰林無念單獨外出查探動靜,遲遲未歸,陸瑤便似熱鍋上的螞蟻,焦炙難安。
“不過我擔憂是擔憂,天然是信賴她的辦事才氣。”陸瑤微微抬頭,望向天涯那如血的殘陽,喃喃自語道。林無念拜彆已逾三日,這期間毫無音信,饒是陸瑤向來沉穩,心底也不免出現絲絲縷縷的焦灼。
秦容塵趕緊擺手:“皇兄,我雖文弱了些,但好歹也習過幾年拳腳工夫,自保還是夠的。再者說,我隱姓埋名,低調行事,哪會那般不利就撞上歹人。至於傷病,我備齊藥材,沿途也有醫館,定能全麵本身。”